这个年代少有鲜艳的颜色,大多是黑色灰色等暗沉的颜色,因为这两种颜色耐脏,在不少人眼里更耐穿。
周寂上面的黑色衣服拿开,这件绿色上衣无比显眼,甚至和背篓里其他的衣服格格不入。
他大手抓起,软绵绵的棉布,料子特别好,倒是显得他手太粗糙,周寂怀疑自已再用力一些衣服能被他刮出印记。
他抿了抿唇瓣,犹豫了一会儿,将衣服拿出来给姜南溪放在墙头,拿起地上的背篓走,到了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姜南溪跟沈母说了晚上偷偷的去山上吃鹿肉,两个人简单的洗了一下身上都回来的特别早,她们回来的时候,周寂也回来了,正在搭衣服。
姜南溪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自已的衣服已经晒上了,她想肯定是周寂洗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衣服也被塞了里面,顺便洗了。
到了明天她再偷偷塞。
刚有这个想法,姜南溪就看到周寂转过来一张冷巴巴的脸,他是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姜南溪从周寂转身的时候,自已也假装背过身在忙,等他离开,她跑到晒衣服的绳子上看了看。
洗的很干净,就是力度扯的有点大,看着有点变形了,不过不影响。
赵想男今天没去洗澡,她累的慌,就想在家里躺着,现在天热她在院子里乘凉,准备晚上在院子里睡。
她衣服缝到一半发现周寂正在搭姜南溪的衣服,之所以能那么快认出来是因为这个颜色也只有姜南溪能穿。
她就不明白了,姜南溪怎么就那么懒,连自已的衣服都不洗,还让周寂给她洗。
“三弟,三弟妹太过分了,她的衣服也让你洗,你不知道我妈说了这男人洗女人的衣服会倒霉……”
她还没说完就发现周寂听不见,他正在背着她搭衣服。
赵想男:“……”她总不能跑到周寂对面儿跟他说话吧。
赵想男本来想等姜南溪回来唠叨两句,但是见沈母给旁边,硬是把话憋了回去,憋得她一肚子火。
姜南溪早就跟周寂说好了,他走后一个半小时再走,为了防止自已困,她提出让沈母叫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一个半小时之后是多久。
这个家里也没有表,她根本就没有计量时间。
沈母倒是知道大概时间,她也躺下来眯着。
沈天勾回来特意梳了梳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恍惚了一瞬,原先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心中的骄傲,可是现在他竟然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
随着时间,他终于是老了,怪不得杜月梅最近对他的态度大变。
若是以前,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讨好杜月梅,可是现在他累了,沈天勾又往上捋了捋头发,他不想再拘泥于以前,终究是败给了世俗。
沈天勾又换上了一件白衬衫,下面穿了年轻时候的绿色军裤,他还练了一下微笑,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第一次和杜月梅见面的时候就是拿着一本书,以往杜月梅也最喜欢的这个装扮,只不过再回到上星村之后就不这么打扮了,毕竟月安不在身边,他还是想自已最美好的样子给月安看。
沈天勾撩开帘子走进卧室,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结果沈母已经躺在床上假寐了。
平常这个时候她不是缝鞋子,就是在缝衣服。
沈天勾:“……”
沈天勾看她闭着眼,走向前,轻声开口,“月梅,我给你读一段虞美人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在读这首诗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
沈母一睁眼就看到沈天勾摇头晃脑,手里还拿了一本书,自从今天上午之后,她身子比往常利落多了,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都跟你说了不让你拿书,你非要害死我们是不是?我让你拿,我让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