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吕伯渊说起兄长的事来,说兄长近来犹如大梦初醒,终于不再揪着盛青山不放。不仅如此,他自请调离监察院,要去户部;并直言愿意从小吏做起。
户部本是父亲管辖。
当初父亲将兄长放在监察院,有监督百官,筹谋之心;亦有避嫌之意。
兄长做这样的打算,其重振荣家门楣的决心,不言而喻。
但现在,户部是在吕伯渊的管辖。
这份决心明晃晃地亮出来就多少有些挑衅的意味。
我欣慰兄长的决心,但对他这番耿直,着实也有些无奈,心情复杂道:“他对你绝无恶意。”
“当然。”吕伯渊语气轻松,眼底荡漾着笑意,“大舅哥愿意分摊重担,怎会是恶意呢。我求之不得,感激不尽。”
“……尽占口舌便宜。”我轻轻瞪他一眼,“你可莫要在我兄长面前胡说。他最厌烦无礼逾矩之人。”
“不敢。”吕伯渊轻啄我的脸颊,轻声道,“我还未送帖去呢,白白惹他不悦,岂不自找麻烦。想到从前宿怨,恨不得去向他忏悔一回。”
站了太久,我担心他有所负担,拉着他在桌边坐下。
又问起御医院里的事来。一而再,再而三,吕伯渊在引导什么,师兄不会看不出来。按理说,师兄是诚实之人,绝不会为他诓骗公主。
往后康复,吕伯渊好端端地行走于人前,该不会落了师兄的名声。
以萱乐的性子,去寻师兄的晦气,也不无可能。
吕伯渊握着我的手,自信道:“不会的。萱乐问他有没有可能会留下痹症?他说可能会。问问题的人错了,回答并没有错。论谁说也怪不到他头上。”
我狐疑地看着他,师兄明知萱乐误解却没有解释,就是在偏帮他。
“你可是许了我师兄什么好处?”
吕伯渊愣了愣,随即唇角上扬,笑得人畜无害:“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我追问。
他神色自然,好似平常,“我与他说,我有解蛊之法。”
“……”师兄偏帮他,竟是为了我?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师父也是?”
“我并未想要惊动葛老,是罗持安没能瞒住。葛老听闻后找到我,许诺只要我为你解蛊,往后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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