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圆润的后脑勺,松田阵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方才还有些心疼对方的自己是傻子,是傻子啊!!!
“除了几处擦伤外,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今晚就能出院。”
想起自己早些时候得知他们又被卷入一场爆炸案时的情形,松田阵平的心就忍不住一沉。一天经历两场爆炸,还都是如此凶险的情况,能顺利活下来,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命大就能解释的了。
“那名炸弹犯是冲着萩来的,警方认为这是一场针对警察的仇恨谋杀,已经增派了警员守在病房周围,不会再让可疑人士随意靠近。”
“哦,这样啊。”
花野井千夏瞥了一眼门外,她就说门口怎么会有警察守着,还以为是来调查现场的呢。
“那萩原的情况怎么样?”
“他就在隔壁的单人病房躺着,那小子的脑袋没你硬,脑震荡又严重了些,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还没醒呢。”
随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花野井千夏,看着眼前人小口小口地乖乖喝着水,松田阵平不自在地错开眼,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有点像是看见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猫,心软得一塌糊涂。
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搞不懂。
太阳已经落山,窗外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见几点隐藏在树木枝叶中的昏黄灯光,夜晚的医院格外安静,在这样静谧的氛围中,白炽灯竟也显现出几分温柔。
见花野井千夏醒了,外头有警察进来询问爆炸发生时的具体情况,松田阵平就坐在一旁,默默听着。
听对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如何带着一只乌龟锁定凶手,勇救美男,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尽管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果然还是不忍心亲口说出来啊。
花野井千夏毕竟是被牵扯进爆炸案中的受害人,也是唯一目击到炸弹犯的证人,警察的询问并不严苛,只是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某些不能回答的,也被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录完口供,花野井千夏摸了摸脑后肿起的那个大包,虽然有点痛,但自己回家休养两天估计也能消下去,便也没放在心上。
距离11月7日结束就剩下几个小时,医院还有这么多警察看着,萩原研二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奔波了一整天,从早到晚就吃了个早饭,她早就饿死了。
于是乎,在松田阵平的注视下,花野井千夏自然而然地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我要回家啦,统子在哪儿?”
……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病房内安静得仿佛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明晃晃的白炽灯,整洁的床单,一尘不染的地板,素净的墙面……
分明还是熟悉的房间,可气氛,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