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鱼,只要是你的,我都要。”
我都要。
巨大的碰撞声后,车门被打开,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踉跄着从车上下来,看着那躺在地上,被鲜血染红了白裙的陆思意,哆嗦着双唇,远远地站着。
她不敢靠近,她害怕她真的死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衬的身姿高大硬朗,肩宽窄臀,每走一步都是气宇非凡,可那双黑色碎发下阴鸷冰冷的眸子,像是从地狱走来的魔鬼。
杀意,是猩红的杀意。
——
“小鱼儿?”
一声呼唤把她从过去的思绪里唤回来,身子猛地一怔,眸子有些空洞的看着来人,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淡淡的喊了声,“姑姑。”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姜海瑶拎着大包小包过来,拆开塑料袋,里面是打包的饭菜,色香俱全,顿时整个病房里都充斥着饭菜的香气。
“在想,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五年前,她就是在这么圆的月亮下,在看守所待了一个晚上,在内心的煎熬当中,她祈祷着,祈祷陆思意能活下来,她从不想,也不愿陆思意会因此丢了性命。
但是最后,她等来的是姜家和她断绝关系,是她被沈言肆以故意杀人的罪名送进监狱。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从那一天后台的躁动开始,她就迈进了陆思意设的局,然后一步一步的,跌入深渊。
“年年的月亮都长这样,我倒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姜海瑶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放在姜稚鱼面前,“你在牢里这五年,应该也没有好好的过节吧,今天姑姑来陪你过。”
姜海瑶拉着椅子坐在姜稚鱼身侧,有些惋惜,“本来你舅舅也想来的,只是腿脚实在不方便,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舅舅现在怎么样了?”姜稚鱼拆开另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瓶易拉罐装的冰镇的黄酒,想了想,她拿了几瓶出来。
她的胃不好,一沾酒精就会难受,但是今天,她还是想喝一点。
也许是心头烦得慌吧。
要是有种药,能忘掉想忘的事情就好了。
各种家常小菜摆满了整个桌子,有糖醋排骨,西湖醋鱼,大部分都是姜稚鱼爱吃的口味。
姜海瑶用手上的皮筋扎起头发,姜稚鱼注意到她白皙的脸颊上似乎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红,即便是擦了粉也掩盖不住,仔细一看,好似还有些肿了。
“脸怎么了?”
正喝汤的姜海瑶被呛了一口,连忙捞起一些碎发挡在脸颊旁边,“哦,没事。”
见她这副躲让的样子,姜稚鱼心里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满脸严肃的拉开她遮挡的手,凑上去仔细看了两眼,果然能看见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有人打你了?是谁?”
“跟你没关系,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不说是吧。”姜稚鱼放下筷子,一边撑着椅子站起来,一边说,“不说也行,我给爸打电话,我倒要问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姜海瑶无奈的按住她,“行了,瞅你这个倔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