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动了动嘴唇,干涩的喉咙让他不管发出什么声音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虚伪……”
“恶心……”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身为盛家的嫡幼子,自幼被老盛国公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盛意有着自已的骄傲。
若非是因为小外甥还活着,盛意宁愿咬舌自尽。
不管沦落到什么境地,他都绝对不会跟这种人低头。
太子被他骂了也不恼,唇角甚至噙着笑。
“如今只有孤能救你。”
“子归,那年琼林宴上,你当真极美,让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你可明白孤的心意?”
那一年,金銮殿上盛意因样貌出众被钦点为探花郎,打马游街。
一身明艳的进士红服,穿在他身上都硬生生衬出几分清冷,凌然又高贵,就像那冬日里顶着寒风暴雪依旧在枝头怒放的红梅。
只可惜碍于盛家势大,太子只敢心动却不敢动手。
幸好上天怜悯,不忍他错过,主动将机会递到了他面前。
“子归,看着孤,等来日孤登基,在宫中为你建一座金屋如何?”
“昔日东风与周郎,今朝天意予孤王。”
“孤已想好,就叫铜雀台,锁孤的子归。”
盛意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看,嘴里不干不净说着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滴在苍白的脸上,平添几分艳色。
担心惊着刚睡熟的五皇子,盛意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用破碎的气音骂道:
“恶心……”
盛家教养极好,哪怕盛意怒到极致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句骂人的话。
太子轻笑出声,伸出手想要触碰,盛意踉跄着避开。
太子:“孤就喜欢你这副模样。”
“子归,孤等你主动来求的那天,你可要想清楚,等到那时候,孤可就不会对你留情了。”
“你撑得住,五弟他能撑得住吗?”
“才刚满月吧,若是就这样死在子归的怀里,子归如何去见玉贵妃,又如何去见你的父兄呢?”
说完后,太子拂袖而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总要将盛意的傲骨寸寸折断,他才能安心待在自已身边,当独属于一人的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