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如钧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季星河丝毫不逊。
他身姿如竹,不躲不避,目光清正,“我所有算计,只为沈清梦。”
“你想做什么。”季如钧神色并未因季星河的话有一丝一毫的缓和,反倒更加冷厉了。
“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季星河说的坦荡无伪。
季如钧眸光一闪,眼底有风暴在汇集,“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季星河神色平淡,“不知道,但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给她。”
“你和她多年未见,哪里来的如此深情厚谊。”
“小时记忆从未忘,多年后重逢,一眼就确定了她是我想要的人。”
“纯属胡扯。”
“您知道我不是胡扯。”
“你就是在胡扯!”
“那您呢?”这次季星河并未快速回答季如钧的话。
而是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语速慢了下来,声音却又高了一分,还带着几分诘问的口吻,“您也是在胡扯吗?您是想要告诉我,您是为了一份胡扯的感情,数年心中念着想着,还谨遵着一份口头承诺数年不变?”
“啪”季如钧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谁给你的胆子,来过问我!”
“我没想过问,我只想举例。”季星河脸色平静极了,一双黑眸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幽深,遮住了眼底的嘲讽和恨意。
季如钧沉默了一会,手按着桌子看着长子,目光如刀般凌厉,“我不信你对梦梦是真心实意。”
季星河陡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情绪。
“爸,可是梦儿信我。”
别人信不信重要吗?沈清梦信就行了。
他的目的,又从来不是旁人。
他做的一切只为沈清梦,只为这个人。
沈清梦筹谋算计着夺了沈氏时,他在筹谋算计着让沈清梦信任他。
别的人如何想,和他一分关系都没有。
哪怕是他曾经头顶的天,是手里握着整个季氏,是一跺脚都能让帝都地面抖一抖的季如钧,他的父亲,也属于别人之一。
季如钧也笑了一声,同样的意义不明,“你是真将梦梦当傻子了。”
季星河摇摇头,否认了父亲这句话,“在我眼里,她只是单纯,和傻无关。”
嗯,或者说是单蠢也可。
季如钧又看了他半响,才又冷声开口,“既然你不想说你的目的,我也就当你是真喜欢梦梦。只一点,如果你伤了梦梦,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和理由。我怎么给你的一切,就能怎么能拿回来。”
季星河又笑了,这次并非是浅浅淡淡一个笑容,而是十分灿烂,酒窝都显露了出来。
他身子还斜了斜,直接侧坐在了桌子边缘,还偏着头看着季如钧,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气,“爸,我懂您的深情,总有一天您也会懂我的。”
看着有点少年气,还有点没正形的长子,季如钧的神色缓和了些。
“星河,你要记住,梦梦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季星河笑着点头,对季如钧这话毫无异议,“我当然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这世上,可怜的孩子,从来都不是只有沈清梦一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