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口又出现一人,一手捂腹,双目之下挂着一对乌青眼圈,形容颇显疲惫。
十七侧身让道,江予白嘴里嘟嘟囔囔地踏入房中,一屁股重重坐下。
温瑾川嘴角含笑,问道:“莫非你一夜未眠?”
江予白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我怎睡得着?那丫头给的药量,硬是让我活生生熬了一整晚!”
十七在旁嗤笑一声:“莫小姐素来是有仇必报,我劝江公子日后言语之间还是多加思量为妙。”
江予白面露不悦,被折磨了一个晚上,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心头火起。
他斜睨了十七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你倒是会说风凉话。”
十七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
他能感受到江予白对他有成见,其实他也不太喜欢他。
但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与他争执,随后冲着温瑾川说道:“温公子,我去准备早点。”
十七离开后,温瑾川看向江予白,语气温和地说:“好了,先洗漱吧,等下用过早膳,再好好休息一下。”江予白心里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起身梳洗去了。
而另一边,莫昭昭来到兰亭轩,宁夫人碰巧也在。
宁夫人冲她俩笑了笑说道:“听闻今日凤栖街有位新娘子抛绣球招亲,热闹得紧。昭昭不是最喜欢热闹吗?带着你淮茹妹妹一同那看看吧。”
莫昭昭闻言,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她拉起宁淮茹的手,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我们这就去。”
“急什么,晚点去。最近城内不太平,你们又是女儿家,叫上温公子一同前往,我也放心些。”
莫昭昭又是一阵点头,还可以把淮之哥叫上,他昨晚不是说最近没怎么出过门吗。
十七手持托盘,上面摆放着两碗温热的芙蓉莲子粥,一迭香脆的金丝枣糕和一迭薄如纸片的煎饼。
他走进房间,将托盘轻轻放在温瑾川与江予白面前。
温瑾川微微皱眉,不解地问道:“怎么只有两份?”
十七抿唇,回答:“温公子或许忘了,昨日夫人不仅罚了我十杖,还禁了我两日食水。”
经他这么一提醒,温瑾川这才回想起来。
江予白拿起一块枣糕品尝,腹中空空的他顿时感觉舒适了许多。
温瑾川指着桌上的早点,对十七说:“你吃吧。”
十七摇头。
“我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温瑾川再次劝道。
十七依然摇头,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要去哪?”温瑾川立刻追了出去。
“去干活。”说完,身影随即消失在西院的门口。
过了一个时辰,温瑾川见十七未回,思索着什么活要做这么久。
询问才知,只要十七在山庄,能动的情况下,每日一早他便要将山庄里的所有水缸填满。
而一个时辰,才填完一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