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驯手都搭上门把手了,又转身回来,扑通一下,跪在他身前,“林衍,我给你下跪道歉,行不行?”
“我给你下跪,求你别缠着我了,行不行?”
祁驯匆匆起身离开。
林衍倒在床上,冷风不知疲倦地从窗口吹进来。
他捂住发疼的后脑勺,扯过被子,抖掉上面的木屑,把自己包裹起来。
压抑近两年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完,林衍在病中的体力完全支撑不住,倒头就睡过去。
但昨晚再崩溃,醒来后,还是个体面的成年人,还得去开会,继续商讨细节。
林衍很想要这个机会,他不想专攻一项,他想多学学。
一个手艺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己最独特的标志,旁人提起来,想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林衍洗漱完下楼,站在厨房,不信邪,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他看着碗里根根分明,被红油包裹的面条,却没有半分食欲,直想吐。
最后这一碗面还是进了垃圾桶。
他环视一周,没看到能生吃的,低头再一看时间,快要迟到了,索性就直接不吃了。
拉开门,无视门口的车和人,直接拐弯往村子里去。
祁驯快步追上他,手上拿着面包和药片矿泉水,“这是……”
“滚。”
林衍惊觉于自己的嗓音,竟然沙哑到这个地步了!
粗哑又难听。
祁驯没有半分受挫,“你别拿自己开玩笑,就吃一点点……”
林衍劈手夺过来。
祁驯嘴角勾起,跟在他身后,不再说话。
这样安静的时光,已经很好了。
林衍还是林衍,心软又……
又……
祁驯又不下去了,林衍路过大垃圾桶时,扬手就扔了进去。
一连半个月,祁驯坚持不懈给垃圾桶送三餐。
每次开会祁驯都在外面等林衍,结束后就跟在他身后往回走。
祁驯长得又扎眼,不过两次,就有人问林衍,外面等他的是谁。
林衍都会说。
犯了错的秘书。
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暧昧,搞艺术的不在意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