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事手捻红绸,对着阳光微微分辨,又凑近了嗅嗅味道,皱眉道:“咱家还以为能有些惊喜呢,手艺很常见啊。”
他懒洋洋地放下红绸,最终说道:“两份红绸色泽相差无几,颜色牢靠不分伯仲,但若论细微之处…这一份稍胜一筹,也就是染缸温度掌握较好一些,把那些腌臜味儿压了下去。”
“唉,都不是尽如人意啊。”
他摇头叹息。
“这一份获胜吗?”刘二来说道:“要不,您再看看?”
“咱家不用细看了,打眼一看也知道哪一份稍好。”宋执事没好气说道。
“呼!”
听到这里,我和马超都吐了一口气。
还好,潘嫂子就算不在状态,也胜了。
不过,只是险胜而已。
我就更加疑惑了,按说潘嫂子的染色手艺绝不至此,肯定能染出更好的绸子,这一次她失了水准。
“我胜了?”
潘嫂子似乎不相信自己胜了,只是茫然地望着四周。
她的目光接触到刘二来,又忽然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我看见刘二来目露凶光,狠狠瞪了潘嫂子一眼,就更纳闷了,似乎他们之间有某种我不知道的默契。
“行了,时间不早了,今儿的比试就这样吧,明天进行第二场青色吧,希望你们能拿出点咱家能看得上的手艺。”
宋执事起身离开。
刘二来和乡佐满脸怒气,骂骂咧咧地离开现场。
刘二来离开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我眯着眼瞧,似乎是个拨浪鼓。
我连忙凑近潘嫂子:“嫂子,到底咋了?”
潘嫂子望着刘二来离开的方向出神,没听见我说话。
“嫂子……”我又叫了一声。
“啊?”潘嫂子这才回神。
“嫂子,出什么事了?”
“我……”
潘嫂子欲言又止:“没事,没事,我太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她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脚步虚浮头重脚轻,似乎真的很累。
“她到底咋了?”木匠挠头问我。
我摇头,安排道:“你去潘嫂子家盯着吧,我怕她出事。”
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踏实。
潘嫂子的情况很糟糕,第二天早上见面的时候,我看见她眼圈都黑了,整个人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木匠大哥,嫂子有没有跟你说出了什么事?”
木匠叹息:“一个晚上,她没说一句话,就冲着窗口发呆。”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木匠沉吟片刻道:“有没有可能,刘家给她下药了啊?”
“不会。”
我和马超同时摇头。
马超继而说道:“他们没有机会下药,而且也没听说哪种药,能让人变成这样。”
他微微思索片刻道:“昨天我看他们之间的状态,我倒觉得有可能是刘二来威胁潘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