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来躬身行礼道:“启禀二位大人,小民刘二来,是木叶镇上刘家的现任家主。”
“嗯。”冯县令鼻孔出气道:“我知道你,听闻你不久前还来这个村子闹过事?你跟他们有仇?刘二来,你放心大胆的说,只要说出实情,本县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我一听冯县令口风,顿时微微皱起眉头。
自从县令进村之后,有意无意都在刻意回护和提醒周元亨,我不能不怀疑,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也有县令大人的影子。
但在此时,我不能开口,否则就有诱导口供嫌疑,只能静待刘二来的反应。
“县尊大人说的是,我跟染坊有仇,而且比试还输给了他们,甚至被抓之后花了好大一笔罚金才被放出来。”
听到刘二来的供述,冯县令挑眉毛道:“哦,这么说你们之间的仇怨很深?”
“对,很深。”刘二来说道。
冯县令手抚胡须,缓缓道:“既然如此,你这次往布料下毒就是恶意报复了!”
不得不说,县令大人审案很有一套,寥寥两句话,就把刘二来跟我们村的仇怨说得清清楚楚,就算现在刘二来如实供出周元亨背后指使,对方也可以直接否认,甚至说刘二来恶意诬陷,更有甚者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被我们故意挑唆攀咬周元亨。
可是,我依旧不慌不忙,沉稳得很。
反倒是周元亨,一脸轻蔑地望着我,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现在不怕刘二来攀咬,甚至巴不得刘二来把他供出来,这样一来就能顺势给我们安上挑唆草民诬陷官员罪名。
“嘿嘿……”周元亨凑近我身边,嗤笑道:“陈一,你这些小孩子手段,以为能有用?你等着吧,一会就叫你跪下向本镇长求饶!”
“你假酒喝多了?”我瞥他一眼,笑着说道:“等下看谁跪!”
“呵呵…”周元亨撇嘴一笑:“区区草民也想憾天?我不怕告诉你,在这木叶镇,本镇长就是你们的天,我让你三更死,你绝活不过五更。”
“很好,你继续保持,继续张狂!”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冯县令听不见我们低声交谈,他面对刘二来,满面威严道:“说,你恶意是不是报复!”
刘二来吞了一口唾沫,猛地抬头道:“县令大人,冤枉啊!”
“大胆!还敢喊冤!”冯县令愣了一瞬,突然察觉刘二来反应不对,便喝道:“来人,给我把他的牙齿打掉!若再不招人,大刑伺候!”
“啧啧……”
我冷笑两声:“大人这是不给刘二来说话机会?”
“放肆!”冯县令训斥道:“本县审问犯人何人竟敢多嘴,给本县一并拿下!”
“冯县令。”一直不开口的宋执事突然说道:“审问审问,有问有答才是审问,冯县令为何不给刘二来开口机会呢?”
“这……”
面对内廷出来的宋执事,冯县令不敢违逆。
宋执事可是伺候过皇上的人,说直接点,那是可以直达天听的存在,万一被他打了小报告,自己这个县令算是干到头了。
“县令大人,请容草民禀告。”刘二来适时地抢住话头哭诉道:“大人明鉴,就算借给草民一万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毁坏皇家所需的布料,草民只是……”
“一派胡言!”冯县令喝道:“乱臣贼子!人赃并获,你还不认,以为本县的板子不硬吗?”
“不不不……”
刘二来快速说道:“草民并非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是周元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