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安极力找补,掩盖自己的心虚。
“只要逃出去远离这里,我就能做很多事情,总有办法生活。”
半夏气的站起来,和陈佑安理论。
“还有你,一边让我走,一边又不相信我,捏着我的卖身契。”
“你说话不算数,枉为君子。”
半夏想到那次唯一放走的机会,原来也是陈佑安的计划,便更加生气和委屈。
“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不想放你走。”
被半夏点破,陈佑安更心虚。
他的确一直在试探半夏,也的确不想让半夏走。
至于为什么,他说不清。
“那让我走,侧王妃不当了。”
谁爱当谁当去,半夏是一点都不想在王府打工。
太累了。
“那好吧,明日我命人送你出城。”
陈佑安说出来便后悔了,可也收不回。
两人无话,各自睡去。
半夏是被陈佑安的梦中呓语吵醒的。
陈佑安又梦魇症发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半夏还以为,她配的那个香囊治好了陈佑安。
看来,心结还得心药医。
正在梦魇的人是不能突然打断叫醒的。
半夏去拧了帕子,给陈佑安轻轻地擦额头的汗。
陈佑安的眉头蹙在一起,半夏心疼了。
忍不住用手去抚摸,想要抚平。
陈佑安醒了,正对上半夏俯下身子认真看自己的眼。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又生调侃心。
“这是要乘人之危?”
半夏看到陈佑安眼含促狭,便知不是什么好话。
再看两人这暧昧的姿势,忙起身去放帕子。
“谁稀罕啊!”
半夏转身找火折子点烛火。
“别点,这样挺好。”
半夏闻声看向床上半起身的陈佑安。
只穿着纯白里衣的陈佑安,搭配夜晚清冷的月光,竟有种破碎感。
半夏倒杯茶水递给陈佑安。
夜晚,感性会战胜理智,不适合做决定,却适合吐露心事。
那些痛苦和不堪,在夜色掩映下,会让人多一些从容。
因为不用直面,不用清醒,只有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