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媚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身子因为震惊微微颤抖着:“不是不罚了吗?怎么还要罚?”
这可是她含辛茹苦一手拉扯到大的,平日连训斥都是极少的,更别说是责罚,顾时矜却要当众打萱萱十鞭。
萧媚心疼坏了。
席靖修满腔愤怒想发作却又不敢,只得咬牙切齿着:“我不是已经说不和这丫头计较,你怎么还要罚她?”
“侯爷您是不计较了,但该给的惩罚绝不能少,正所谓杀鸡儆猴,也能够趁此机会警告府中的其余下人都长点眼。”顾时矜出声回应。
秋冬拉着席萱萱就走。
顾时矜不再多留,扭头一并离去。
萧媚求助地望向席靖修:“侯爷,这下该如何是好?这个贱女人要打我们的女儿!”
“你去将母亲请来,我跟上去瞧瞧!”
席靖修只觉得头疼得紧,伸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绝不能让人欺负萱萱,我们接她来侯府是让她来享福的,倘若她成为顾时矜的丫鬟,这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一个丫鬟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如此,来日也绝无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两人火急火燎分头行动。
梅院。
秋冬将席萱萱按在了长凳上,挥起鞭子便要落下。
鞭子尚未落下,一只大手便按住了长鞭。
席靖修面色阴沉,填满阴翳的双瞳似深不见底的悬崖:“这丫鬟长得挺讨喜的,让给我吧。”
席萱萱得到了解脱般藏在了他身后,双目扑朔着亮光望着他。
她就知道爹爹会救她。
她才不要当丫鬟,她要当人人敬仰的小姐!
“侯爷,这丫头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你总不能张张嘴,就想把人要回去吧?”
“不就五百两,我给你便是!”
席靖修往兜里摸了摸。
兜里只剩下三百两,还是他刚从库房里支出来的。
这些银两还有用处,刚晋升为六品官员,要打点的地方多的是身上不能没有银两。
他硬是将手从兜里抽出:“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一场,谈钱太伤感情,何况你也不差这五百两,先赊账待我发俸禄再给你吧。”
这些只是场面话。
就俸禄那点钱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先想办法糊弄过去,将萱萱弄回来才是要紧事,其余的都是后话。
“侯爷,您为何执意要这孩子?”
她睨着眸,眼神带着审视:“难道你认得她?”
席靖修慌了。
他当然认得,这毕竟是他的亲闺女,就算化成灰都认得。
可这种话,只能塞进肚子里绝不能吐露一个字。
他有些强牵地挤出笑:“我与这孩子今日是头一次见面,自然不认得,我只是觉得她比较合我眼缘,便想收来当个丫鬟。”
不论如何都得先将孩子弄回身边,至少在他身边不必当下人,还可以享人伺候,安排身份的事只能往后靠。
“可我也和这孩子有眼缘,她是我从众多孩童中挑选的,我也挺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