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并非那残忍之辈,面色缓和了一些:“你既有心为自己找个靠山,为何不直接去衡山书院接受考试,若是通关,便能夺得留宿的名额。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程吾老先生不似其他人,才不管权贵与否,只要学识过人、有见识有见地便能入得了他的眼,愿意放在书院小小地提点一番。
“草民心有怯意,在家乡虽小有名声,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以草民想留在这里看看是否能有机会,但又不想冲在最前面,若是被看不中……”
他说到这里,终是叹息一声:“只怕会影响春闱的状态,不想落榜也难了。”
原是还在纠结,所以才不愿意痛快地离开,秦风又说道:“缘何不愿意要上铺?“
此考子面色通红,其余人等也看过来,此人只说不想睡上铺但又说不出理由来,后来态度越来越强硬,才招来众人的不满,这才有了刚才的撕扯。
哪怕到了此时,这人也依旧说不出缘由,秦风想了想不愿意睡上铺的理由,无外乎嫌爬上爬下地麻烦,他突想到另一件事,眼睛瞟向这考子的双腿。
莫不是这人腿不好?若有残缺自是不可能,本朝身体残疾者不能入朝为官,这是板上钉钉的规矩,非残,那便是有疾?
若是这般理由,他死活不肯言明就说得过去,虽是外观看不出来,但本朝为官上朝时都是跪请,有事才得起身,身体若是不好,就会像唐相那般在紫宸殿中昏倒。
腿若是有疾,此人自是不愿意公开,这换铺的理由也不能向旁人说起,毕竟人心隔肚皮。
秦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说道:“倒是个脾气硬的,行事是鲁莽了些,不过这般地不懂得为人处世,到了衡山书院怕也难入程老先生的眼,除非你文才见识过人。”
这考子一番愤慨之言过后,心下已经骇然,自知前途无望,想到家中亲人的期待,他转身拾起包裹,拱手道:“草民自知有罪,这就请离。”
秦风与萧令瑶对视一眼,均看向门外,元帝可就站在外头,从头至尾地见证了这一番。
原是要让元帝过来振奋一番这些寒门学子,现在倒好,倒让皇帝听了那么一番慷慨陈词。
尤其这考子在陈述时,这客舍中的所有学子虽未出声,但从他们的眼神与表情来看均是赞同,只是由他人之口讲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罢了。
如今看得这考生准备悻然离开,刚才那名个子矮小些的考子说道:“我与你换罢。”
这矮小些的书生正是个下铺,且在这间房的中间,不挨着门,也不挨着窗,位置颇好。
这考生一怔,但心觉得自己在公主与驸马面前这番说话,就算他们不忍断他科考的路,日后真入仕也难,心下灰暗一片,忍着心中的酸痛说道:“不必了。”
那客舍的管家无措地看着秦风:“敢问驸马爷要如何处置?”
秦风不语,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一扫,见洪公公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一转身,对着门口跪叩:“此事还请父皇明示。”
这帮学子还在那番发言中未抽离出来,秦风这一跪,又隐约听得“父皇”二字,一个个呆若木鸡,还是那位最年长的考子恍然过来,双目瞪大,看着从门口拐进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