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胡说八道。”白北堂振作了精神,说道:“父亲我乃相爷一把提拔上来,相爷病体未愈,我定当好生辅佐相爷,醉心政事,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再提!”
白连州吃了瘪,但并不生气,两人流着相同的血,他如何不知道父亲在忌讳什么。
“是,父亲教训得是。”白连州说道:“儿子以后定谨言慎行。”
此时的宋府内,已经被人称之为宋相的宋洛正愁眉苦脸地逗着八哥,只是不时地叹气。
那八哥本就是通了人性的,又被教得能重复人的话,扯着嗓子道:“晦气,晦气!”
啪地一声,一块石子砸向笼子,吓得那只八哥疯狂振翅,掉了一笼子的毛,宋洛扭头一看,是自家那个大龄未婚的儿子,宋清明走过来,冲着那只八哥道:“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洛叹了口气:“你拿鸟出什么气。”
宋清明要成工部尚书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只等走完流程,父子俩最近看上去是平步青云。
老的从尚书拜相,小的又直升为尚书,最近递给宋府的拜帖是一封接着一封,可父子俩都没有一点喜色,宋清明还好点,起码留在工部是他夙愿,宋洛就只能仰头望天了。
他本是不愿意掺和浑水的人,却恰因为这一点被推上相位,还是右相,本朝历来以右为尊,这岂不是说明自己凌架在了老太师之上?
唐太师根基深,门生多,他这位置坐得可不踏实,欸,他原本是存了在工部养老的心思。
现在好,全砸了。
听着父亲左叹一声,右叹一声,宋清明也格外不是滋味,突然想到秦风,便问道:“父亲可愿与我一道去公主府探望驸马?”
“你不是和郭参将已经去过?”宋洛反问道。
宋清明有些不踏实,他只觉得现在他们父子俩孤苦无依,就是汪洋大海里的两叶扁舟,随时随地都能教浪拍翻在海里,尸骨无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想到了驸马爷。
这件事情的起源不正是因为秦风么,还有,他有些难以启齿:“父亲若是不想与朝臣走得太近,不妨与驸马公主走近一些,也权当个保障。”
宋清明没料到自己也有这样谋算的一天,内心只觉得自己被污泥糟践了一般,说出这番话后,耳朵根子都是红的,他长叹一声:“驸马与公主不在朝堂之上,但又受陛下宠信。”
宋洛看着自家的儿子,晓得能让他说出这番话来有多不容易,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事逼人,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实在太难,眼下,他们是做不了那白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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