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立马睡。”
不过,他媳妇又去哪儿了,起先还坐炕桌前默写卤味方子,顾文轩看了看今晚忘了放下来的窗帘布。
显然肯定不是在此躲进空间了,再看更香刻度,时辰是真不早了,怎么的也有十一点钟了,索性停笔。
周半夏在灶房。
见顾文轩又埋头苦干了,她去了净房,进空间打印顾文轩从硬盘里找出来的明清时期热门冷门生僻诗赋。
让打印机工作着,再出来去了灶房,用筷子戳着锅里的卤肉,盖上锅盖,正让财婶去歇着,刘氏进来了。
“娘你还不快去歇着?”周半夏还以为婆婆知道她在灶房,又跟往日一样想来陪她了,“我这好了。”
“知道,不困。”反正明天没什么事情可忙,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刘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给老儿媳使眼色。
周半夏会意,立马凑近婆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刘氏忍笑扯了扯老儿媳的右耳垂,“起先娘不是和你爹去老院了嘛,有趣得很。”
这就说完了?
周半夏等了会儿,无下文了。
“娘?”
“娘突然想起来,不能太偏心了。”刘氏极力忍笑地转身端起了油灯,“你大嫂不在,等明儿再说给你俩一起听。走了,回屋歇着去。”
“……”周半夏一脸幽怨地瞅着婆婆不动,“亏我还以为娘你早心里偷摸着偏心我了,我今晚一准睡不着了。”
“哈哈,傻孩子,快走。六郎有跟你说了他今儿考的咋样了没?我咋听文钰那孩子说六郎都考了?
不是说他刚进学,不用都考的,是不是考不好了被你六爷爷骂了,这才今儿都放假了还到这会儿忙课业?”
看吧,她就说当父母的怎么会不打听不担心孩子学业问题,还敢说自己都成亲了,爹娘放心得很。
“不是的。六郎哥厉害着呢,六爷爷哪舍得骂他,卷子都第一个批阅了,今晚不光带回卷子,还夸他了。”
“这样啊,还不错。”刘氏忍俊不禁轻笑,“多亏你六爷爷教导有方,那放假过年了,明晚还要不要去听课?”
“不用了。”周半夏快一步去掀起棉帘子,边解释,“说了到明年正月初六前,六郎哥没必要每晚去了。
倒是给列了一张单子让六郎哥带回来,让六郎哥这期间在家专心看书练字做课业,他会隔三天要查一次。”
好人啊刘氏默默点头,等老儿媳说完,提醒道,“劳他费心了,多盯着些他家里,看他家有何需要搭把手的?”
“明白。”
“那大江呢,他考得咋样儿,你打听了没?别光顾着你六郎哥忘了大江,大江翻过年也有十四了。
这个年纪正是爱自个拿主意的时候,你六郎哥就差不多这么大老有想法了,我和你爹就是忘了盯好他。
如今你六郎哥倒是一门心思钻进书里了,可也是这样子,只怕他顾得了他自个,也顾不上大江了。
再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爹娘和我、你爹一样的,我们当爹娘都不懂读书人的事儿,就要靠你平日里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