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母亲林湾送到俄亥去锻炼的时候。
周胤对这个家的怨恨也随之到达顶峰。
犯错的明明是两个人,为何只有他被送走。
十八岁那年,周胤被周寒生派人接回家,他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没想到一回来就告诉他,周贤文病情又恶化,让他捐骨髓救人。
周胤觉得可笑。
他出生的时候,已经用脐带血救过周贤文一命,现在又想抽他骨髓。
于是就有了那场车祸。
也是在那一天,他的身体被那个灵魂霸占了。
周贤文见他风尘仆仆,转头吩咐佣人拿条热毛巾,林湾发现他耳垂上的伤:“你耳朵怎么回事?”
这种待遇在他十八岁之前是从未有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事儿。”
周寒生;“你是不是在北欧跟人打架了?”
周贤文接过毛巾,转手递给他:“阿胤!来,擦把手。”
林湾为周胤装了一碗热汤:“先喝碗汤暖和暖和。”
他深知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功劳,但面对这些人的关心,周胤心里还是有点触动,仅仅只是一点。
席间,周贤文剥了一个虾,笑意盎然递到周胤碗里。
周胤一时摸不透周贤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谢。”若非出自自己的口,周胤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会跟周贤文这病痨鬼说谢谢。
“阿胤,跟哥说说,你跟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周胤:“……”
作为最后一个知道儿子要结婚的周寒生,端着长辈的姿态:“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正儿八经认识认识。”
周胤语气敷衍:“你不是见过吗?”
周寒生一愣:“我就看到一卷被子,那也叫见过?”
林湾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你们分手了?”
“嗯。”
桌上忽然安静下来。
只有周胤慢条斯理的喝着面前的热汤。
年夜饭结束,周寒生递给周贤文一个眼神。
周贤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