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见状,冷哼一声,缩紧了掐在男子脖间的手,随手一甩,中年男子便如同一块破旧抹布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嘭——”的一声巨响。
男子重重砸向墙壁,瞬间扬起一片尘土。
尘雾弥漫之中,黎千往前走了两步,裙摆在夜色中飘荡,仿若一朵盛开的昙花。
此时此刻,她在青年眼中犹如地府来的鬼差。
“不说?”
少女清冷的嗓音响起,如鼓锤重击在青年心尖。
青年咬了咬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硬着头皮回道:“我不知……”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惨叫,一道人影在月色下划过,重重打破了外头聚拢的人群。
“不知?”
黎千拍了拍手上灰尘,缓缓走出屋子,院子里的人自觉散开,给她腾出位置。
青年下巴狠狠撞上泥地,他趴在地上,疼得面容扭曲,颤巍巍地伸手向周围人求救:“救…救我……”
素日同他要好的父老乡亲一个接一个别开眼,视若无睹。
一抹灰白之色迅速浮上眼底,青年悬着心死了。
黎千收了七成力,暂时不能把人弄死,事还没问清楚。
黎千扫视周围一周,依方才来看,这买卖活计是由这对父子接头上面的人,地位最高。
村子里其他人则是帮凶,负责运送看管拐来的人。
“其余货物在哪?”
黎千凉凉道。
随后一脚踩上青年的背,碾了两下,清脆骨裂声弥漫在众人心头,青年五指扭曲抓向虚空,旋即垂了下来,彻底昏死过去。
仍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尽管害怕,也死死忍着,等着他人先说,没人说就看这煞神先打谁了,比的就是谁运气不好。
王家父子死不了的话,他们日后还要在王家父子手下讨活。
王家父子死了,这条线也不能供出去,总有人能顶上,否则村子靠什么营生,光靠那几亩薄田给世族当牛做马,怎么活?
黎千眯起眸子,对这些人来说,没钱比死更可怕,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以为死咬着不说,她就束手无策?
黎千冷笑一声,进了禁军牢房,五十二样道刑罚招呼上去,生不如死,这群人还能死咬着不开口?
白色身影猛然一闪,众人还未看清,其中一握着锄头穿黑布衫的汉子后脖颈一凉,粗壮的身躯直直往前栽去。
人影一具皆一具往下倒,风声潇潇,连一声别样的惨叫声也没发出来。
黎千抬头望向天穹,黄色的月光辉暗淡,天幕是浓厚的黑。
她掏出腰间的火折子,点燃了竹筒的引火线,置在地上。
火星燃过白线,火烧屁股时竹筒如利箭般窜上天空,喷出一股浓烈的青色烟雾,这股烟雾在空中迅速弥漫开来,形成一片醒目的青色云雾。
站在瞭望台上的禁军用肉眼瞧见了空中那一抹异色,拿起千里眼一瞧。
不及片刻耽搁,他匆匆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