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怎么样了?”
弓玉山推开禁闭室的门,刚走进去跟孟昆对上眼,就听见他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孟秋后脚紧跟着走进来,顺手带上了禁闭室的门,禁闭室空间不大,站在门口抬眸间就把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十几平的空间,放着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角落有一张不算大的行军床,孟昆坐在床上,双脚踩地,上身前倾,急切地看着进来的人。
弓玉山眼神落在他脸上,胡子拉碴,一脸颓废的样子,左腕上缠着一圈纱布。
“李武怎么样?”
没有听到弓玉山的回答,孟昆再次急切地重复道。
弓玉山熟练地拉开凳子坐下来,毫不客气的好像来到了自家客厅一样自然。
桌上放着三瓶矿泉水,他拿过一瓶,拧开瓶盖就往嘴里送。
天知道这一天光是汇报任务汇报李武的情况,他费了多少口舌,这两天都把他一个月的话都说完了,终于能歇下来喝口水了。
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后,弓玉山放下瓶子,不急不缓地开口,
“李武?你不是看到他变成什么样了吗?”
润完嗓子之后,弓玉山的声音清亮明澈,砸进孟昆的耳朵里犹如一记重拳,他喉结动了动,眼里有明显的血丝,
“他……还活着吗?”
孟昆只在医护室匆匆见过李武一面,那个时候李武被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瞳孔发白,牙龈黑红,下巴脱臼,嘴里被塞了一团棉花。
当时弓玉山就叉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旁边,一手撑着下巴,脸色倦怠地仰头看着他,看见他过去还善意提醒,
“小心点,他还会咬人呢?”
孟昆扫了一遍他身上,问,“他咬你了吗?”
李武状态明显不正常,被他咬一口的结果可想而知,孟昆也是看过丧尸片的人,知道这种东西估摸着还会传染。
弓玉山咧嘴笑了起来,眼底洒满了碎星,促狭地对他歪了歪头,
“怎么可能?他一脚啃我脚底板上了,还把自已下巴撞脱臼了。”
很歹毒的说法。
孟昆闻言就不再说什么,快步走到李武病床前去观察他的情况。
他入伍后就一直和李武是战友,既是战友也是好兄弟,感情深厚,孟昆听闻李武出事的消息后就急匆匆赶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
李武被捆得结实,躺在床上不停挣扎,动作大到整张床都在震动。
孟昆走过去抓住床边的扶手,俯下身低低喊着李武的名字,
“李武,能听见我说话吗?李武……”
李武脸上青筋暴起,突出来的筋条隐隐发着黑色,浑身鼓鼓囊囊长满了脓包,孟昆皱着眉头凑近,感觉那些脓包在衣服底下抽动。
在床架的吱呀晃动声中,孟昆隐隐还听到一阵很弱小的嘈杂声,嘟嘟囔囔的,声音混乱。
他还来不及反应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就感觉左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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