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来就病了。
香橼恨恨道,“浇凉水的侍女,原来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夫人睡着后,又有一名侍女得了老夫人的赏赐,悄悄打开窗户,让夫人吹了半晚的凉风,天快亮时才关上。”
田氏沙声道,“先是凉水,后是凉风,她这是怕我不死!”
贺芳亭无意过问她们婆媳之间的矛盾,“孟老夫人这般作为,是在为令爱打掩护?”
田氏又哭了,“是!”
她生了病,就不让女儿见自已,怕女儿也染上。
每日里,女儿的贴身侍女还会代女儿来问安,因而她以为女儿一直在府中,哪儿也没去。
香橼看了看她,得她示意,继续往下说,“第二天清晨,老夫人瞒着府里上下,悄悄派人送五小姐去梨松原,找年四爷。”
贺芳亭知道孟珍珍在家排行第五,但年四爷是谁?
田氏解释道,“孟奇年,外子的一位族弟,早年曾受过老夫人的恩,对老夫人言听计从。”
顿了顿,声音难掩怒火,“老夫人处心积虑,早已跟孟奇年说好,此战若败,一切休提,若胜,便会送珍珍去军寨,让孟奇年设法安排。”
安排什么?
她没脸说,贺芳亭也没问,两人都清楚指的是爬床,爬邵沉锋的床。
贺芳亭叹道,“可曾派人去追?”
邵沉锋回五柳关这件事,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刻意宣扬,孟老夫人不怎么出门,大概不知道,因此一见之下才会那般惊愕。
而孟老夫人今日会来别院,估计是想着木已成舟,让她接受事实,容许孟珍珍进门。
田氏颤声道,“派了,只盼,只盼还未铸成大错!”
军寨里都是些什么人啊,稍有闪失,珍珍这一辈子就毁了。
更让她担忧的是,这事儿还捅到了王爷、王妃面前,根本无法遮掩。
珍珍就算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
还有夫君和孟家众儿郎,也不知会不会被牵连。
。。。。。。纵然仕途不被牵连,传出去也会被人耻笑。
王爷立侧妃纳小妾都是正理,擅自爬床算什么?!
老虔婆,一个馊主意害了一大家子,她真想食其肉,啖其血!
她方才哭成那样,一半是为女儿,一半是为夫君和孟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