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曾祖母花了大量时间,审过无数人,都未查清真相。可知她心思缜密。
田姨娘这事,估计她也只动动嘴。
那如何证明此事与她有关呢?
总不能冲过去问对方。
“大姐,对不起,没能帮上你。”季平一脸歉意。
“如果我姨娘跟母亲的死有关,我,我愿代她受过,请大姐体谅她如今这个样子,能放过她。”
说着就要对季安澜跪下。
季安澜叹了口气,扶起他。“田姨娘应该只是知情,她还不敢对我母亲动手。”
若田姨娘对母亲动手,这些年她不会是那个样子。
当然也可能是藏得深。
但据季安澜对她的了解,她还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要真跟母亲的死有关,也只能是被人当了枪使。
季平听得眼眶发热,“谢谢大姐。”
他还记得母亲,当年母亲虽没把他接到身边抚养,可是对自己也百般疼爱。
她会温柔和气地与自己说话,抱自己,逗弄自己,教自己读书,手把手教自己写大字,还让人给自己做好吃的糕点。
若姨娘真的对母亲做过什么,他无法面对大姐。
“在家呆两天,就回书院去吧。你姨娘府里会照顾,不必忧心。出门在外多带两个下人。”
“是。我听大姐的。”
大姐没有因姨娘的事怪责于他,这让季平长舒一口气。
下晌,刘氏把季安澜叫去,又问了她一些话。
季安澜便把她去看田姨娘,又把季平跟她说的话,跟刘氏说了。
刘氏听了也是一阵错愕。
田姨娘竟然不知对方是谁!
“贵人都珍惜自己的羽毛,不会亲自沾手。”
刘氏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比如她想打下人板子,想处置下人,还用得着自己动手?那种阴私事,吩咐别人做就是。
“只是这样一来,就查无可查了。”
“的确有难度。但风过留痕,雪泥鸡爪,总能寻到蛛丝马迹的。”
季安澜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顾少晏却没季安澜的耐心。
下差后,径直找上赵魁。
二人在酒楼坐定,“怎么想到找我喝酒?”赵魁笑着看他,“还没祝贺你又回到京城当差,还一跃到了御前。”
这是皇上要重用他的先兆。值得喝酒庆祝。
但见他面色严肃,便收起笑意。难道是要跟自己谈季姑娘的事?
季姑娘是自己看中的妻子人选,两家早已心照不宣,他是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
“何事?”
“我关在私宅的一个人死了。”顾少晏眼神未从他脸上移开。
赵魁愣了愣,他关在私宅的一个人?
死了便死了,跟自己何干。可忽地又想起来,莫非是他让暗卫去打探的那个人?
“你果然知情。”见他脸色微动,顾少晏面色变得冷峻。
赵魁却笑了起来,“我知情,我知什么情?你关的人,关的何人,如何死的,我又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