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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夫君的手艺就是用来解决夫人的温饱问题。”
“夫君台面唱戏的底子也是得天独厚。”
二人相互逗趣,乐不思蜀,堪堪敛了笑劲,正教温离香方调制时该注意的地方,风荷煞风景地敲响了门。
“主子,是金碌的信。”风荷立在外头禀报。
梅鹤卿用帕子擦手,令风荷进来,他接过递来的信,风荷拱手便又退下。
温离挨靠着梅鹤卿,睹着手中的信件说:“金碌不是在京中吗?为何还要写信?”
梅鹤卿拆开信封说:“我们是替皇上办事的,除却明面的公事,私底下少见为妙。”
不单是只一点。
梅鹤卿过目完信中内容,交给温离取了火折子烧毁。
眼看信纸在手中慢慢烧成灰烬,温离凝眸道:“尹瑕找金碌商谈黔渡店铺联手一事,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天家的钱财那么好吃吗?”
他随手丢向湖面的最后一角白纸,迎风中泯灭成虚无。
梅鹤卿心情好,看温离的眼神都是笑意,说话的语气能柔出水来,“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世家里有十几间铺子的事不足为奇,毕竟树大根深要养活的人多,假若抄家也能抄尹家三四百号人。”
温离琢磨着说:“鹤卿是说,尹家是自知吃不起天家的饭,当真经营不下去,会挑别的世家也不会找天家。”
“世家间抱团取暖是一种生存面临危险时会作出的反应,和山里头居住的动物的生存习性是一样的。信中写,尹瑕是因为黔渡匪患闹得凶才至于店铺难以维持,他若想找,季家是会答应帮衬一把,并且以尹家的势力,抛开匪患相对集中的地方,从其他州县找几个想趁机攀附的商贾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者,他们商铺不会只开在一处,没那般简单垮掉。”梅鹤卿小木勺捣起香料说。
温离用心边学边道:“他知道金碌做不得主,一定会禀明你,然后你会上达天听,皇帝对尹家的态度,别说是互利了,巴不得尹家早点儿倒台才是,联手能谈拢的可能性半两都没有。”
他举着木勺颠了颠丁香香料,笑。
“朝堂上没有动静,尹家此举目的显得操之过急,倘若皇帝愿意施以援手,恐怕这出乎意料的龙泽天恩是要降得尹卫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了。”梅鹤卿也笑。
“你这是‘趁火打劫’,坏透了。”温离挑眉说。
这话落了半晌,梅鹤卿也没回,温离见梅鹤卿把木勺丢回捣香料的古盅,温离也跟着放了回去,梅鹤卿猛然欺身而上压倒,他们四目相对,温离倒在氍毹,只要抬眸便能看见屋外湛蓝的天和浮动的白云。
鹤卿很喜欢花,嗅到花蜜会情难自已,他要的那般突然,这种依恋的冲动在百花簇拥下,才是最原始的反应。
温离似懂非懂地望着天,他环抱出汗的身躯,欲望的红潮让他此时此刻沉浸迷离。
他溺在温柔的算计里,几近迷失,他只要能在朝堂身居一席之地,是不是就可以和身上人相守一生,为他排除异己除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