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知道,你在门口偷听,我便知道了。”杨韵蹲下神,与他平时,“告诉我,谁让你涂的?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或许你能救一个人的性命。”
铜板的脸色随着杨韵的话出现了些许变化。
他狐疑地打量着杨韵,“你是什么人?”
“铜板!”
老板呵斥一句,小跑着过去抱住铜板,讪笑道:“大人,您别跟孩子计较,她手艺好,跟在店里制琴已经有好几年了,也是仗着这份手艺养刁了脾气,没大没小的。”
“大人?他是什么大人?府衙的吗?”铜板瞪眼。
“是,我是府衙新上任的司马。”杨韵点头。
铜板切了声,扭身缩去老板怀里,瓮声瓮气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都是贪玩,不小心弄撒了墨汁,涂了那一页。”
“你要是撒谎的话,那我们只能带人将伯牙斋给封了。”沈栩安掸了掸袍子起身,面若冰霜,“你……你们,都算做是一起人命案子的嫌疑人,一并下狱。”
“大人饶命!”
账房扑通跪地。
后头那些匠人也跟着跪在了地上,纷纷求饶。
铜板回过身来,嚷道:“你是吓唬我吗?”
老板一把捂住了铜板的嘴,放她下地,拉着她一并跪下,说:“大人,铜板年少无知,着实是贪玩了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计较啊。”
“那就取决于他到底说不说实话了。”沈栩安走到老板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铜板,“还敢用年少无知来搪塞,那就板子伺候!”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杨韵不出声,坐回椅子上,由着沈栩安发难。
不过……
沈栩安做这事还真是信手拈来,他那一身世家气度,不怒自威,单单是冷漠的神情,就足以吓破一些怂人的胆。
“我说就是了。”
铜板吸了吸鼻子,扁着嘴说:“是平安哥让我涂的,他说,他说……我要是帮他的忙,改明儿请我喝喜酒,还说……要是衙门的人过来问,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谁是平安哥?”沈栩安凉丝丝地问。
“平安哥就是平安哥啊!”铜板啧了声,眸子转了圈,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名字是什么,我是在怀湘楼认识他的,他当时在那二楼弹琴,弹得可好了。”
是卢喻平?
杨韵沉眸。
沈栩安点头,说:“老板,今日这事要是走漏了风声,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知道,知道的……”老板连连点头。
杨韵指着账房先生和铜板起身:“老板是个明白人,多的我就不说了,还请账房先生和铜板跟我们走一趟。”
见几人慌张起来,杨韵微微一笑,宽慰道:“不,别紧张,不是去府衙,走吧,随我去指认一个人。”
“指认平安哥吗?”铜板机灵,猜得很快,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嘟嘟问个不停,“他做了什么坏事吗?你的人刚才说人命案子,他杀了人吗?”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跟在了杨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