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六姑娘若帮了我,便也算是帮了你自己。”
杨韵眸光微闪,笑吟吟地说。
“礼成——”
沈栩安喊了声。
“阮家如今炙手可热,阮六姑娘的娇蛮专横,不正是为了缓解这份热度吗?”杨韵抬手制止了沈栩安的话,转而望着走出来的阮南音,缓缓道:“这位内侍传的旨意是升蕲州司马于沛文为滁州司马,滁州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吧?”
上一位滁州司马是徐坚,是阮家四郎的连襟。
而滁州……
是阮家除福州商道之外,最大的一条商道的枢纽。
现如今徐坚明升暗降离开了滁州,又莫名其妙调了个完全不相干的于沛文来,天子和内阁什么想法,阮家心里难道不犯嘀咕?
可即便心中生疑,阮家也不能明着派人来蕲州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故作娇蛮专横的阮南音追着沈栩安到蕲州,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阮南音愣住。
片刻后,她摸着下巴,走到杨韵身边转了一圈,说:“萧相爷说你是个精于算计的人,现在看来,他说的还真不错。”
“我权当这个是对我的夸奖了。”杨韵敛眸。
“你也早就看出我带了别的目的?”阮南音问。
沈栩安沉吟一声,说:“倒也不算是早就看出来,我是听到滁州后才意识到一些。不过,我避着你跟阮家的目的无关。”
单纯就是不想跟你成亲。
听出弦外之音阮南音翻了个白眼,嘟着嘴,抄手道:“哼,我就说这事瞒不了多久。是啦,我过来找你是我的想法,但我母亲说,于沛文在上京考试时,曾是文阁老的学生,我们家和文阁老有些龃龉,我得来看看这个于沛文是个什么样的人。”
丽妃作为宠妃,在后宫大肆铺张,日常用度十分奢靡。
单是这一点,文阁老就多次谏言。
以至于丽妃和阮家听到文阁老的名字就犯头疼,平日里丽妃也没少给天子吹枕边风,一心想让年事已高的文阁老致仕。
不过,天子虽然很是宠爱丽妃,在政务国事上却没有糊涂过,只打着马虎眼敷衍丽妃,没有对文阁老如何。
“我母亲说任命于沛文时,萧相爷也在勤政殿。”阮南音补充了一句。
“文阁老和萧相爷可不对付。”沈栩安勾唇。
“是不对付,若是萧相爷提出的让于沛文升任滁州司马,他这一步棋下的,我却是怎么都没看懂,所以我母亲才让我过来瞧瞧。”阮南音点头。
当然,也只是瞧瞧。
没说要她对于沛文如何,更没说让她拦传旨的内侍啊。
“于沛文是个私德败坏之人。”杨韵解释说:“他设计栽赃我,才有的如今这个升迁封赏,阮六姑娘若能帮我拦上内侍一段时间,我有法子让他赴不了任。”
闻言,阮南音皱眉,不解道:“赴不了任又如何?到时候陛下自然会换个新的司马去,对我们阮家又有什么好处?”
“能被萧相爷举荐,说明于沛文极有可能是他的人。”沈栩安接茬道。
“可……是萧相爷告诉我沈栩安在肇县的。”阮南音更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