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动物,尤其是狗。掉毛、有脾气、脏、爱撒野、难驯化。
但这不妨碍那只狗喜欢他,一见到他就要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过来。却也不敢太靠前,知道杨乘泯不喜欢它,始终保持一段距离,用那双热切的眼睛远远地望着。
明明杨乘泯什么也没做过,但就被这样持续且不求回报地喜欢了很长时间。
后来杨乘泯独立了有经济能力了,也克制了生理上对狗的不喜欢,他回去找,却再也没遇到过那条狗。
说来挺奇怪,这和陈牧成没什么关系,可杨乘泯回头看见他,仿佛让他又遇到那条狗。
杨乘泯弹了两下烟灰,把反扣拉开,示意他进来。
陈牧成一溜烟地从地上爬起来,本来准备好的话,在靠近杨乘泯的时候突然使劲纵了两下鼻子,拐了个弯说:“哥,你好香啊。”
杨乘泯应该是想起身走来着,陈牧成看见他从窗边撤开一点距离,估计是陈牧成叫的那声哥让他没走掉。他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嗯一声,然后说:“你也挺香。”
“切,哄谁呢,我都还没洗澡。”陈牧成说完,意识到杨乘泯有可能会闻他时立马后退了两步,没忘记问正事:“杨东叔跟你说了什么?”
杨乘泯比陈牧成高,陈牧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被风吹来吹去的头发和侧脸,眼神朝向窗外,遥遥得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不吱声,陈牧成也顾不得自己好不好闻了。踩上窗台凑到他旁边,探出半个身子的脑袋一扭,转到杨乘泯面前和他对视,执着地问:“杨东叔跟你说了什么?”
他这一踩甚至比杨乘泯还要高出许多,窗户开得大,呼啦啦的风吹进来,这下他一整个后背都悬空在外,稍有意外就掉下去了。
杨乘泯的脸一肃,拿烟那只手来不及换,就那么夹着强硬地拽他的手腕把他拉了下来。
陈牧成被烟烫到,哎哎地叫了两声,下来有点恼怒。
“你拉我干什么?”
杨乘泯关上窗户,看他一直吹手腕,又把烟掐了,说:“下来说。”
陈牧成不情愿道:“你刚才烫到我了。”
“我知道。”杨乘泯说:“扔了。”
他把烟扔了,又不是扔了就不疼了。别说给他看两眼了,陈牧成连点关心的话都没听到,不满地冲杨乘泯叫嚷:“那我也疼啊,你就不能哄哄我。”
那点烫伤对每天和医院打交道的杨乘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烫一下而已,估计还没蚊子叮咬的面子大。他说:“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