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外套,站在厨房外看陈牧成往盘子里装点,很自然地上前,揭开他系在腰后围裙的结。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平静地吃饭,陈牧成酝酿了一下,开口说:“我想找一份工作。”
杨乘泯把筷子放下了,不问为什么,而是说:“我给你那张卡里有八十万,不够花?”
谁是要说这个了,陈牧成认为杨乘泯很是无厘头,他自顾自地说自己的话:“你说我是去宠物店还是面包店?”
杨乘泯的眉头皱起来了:“不能不去?非要挣那点钱?”
陈牧成也很执拗:“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我的不就是你的?”
也不知道是这突如其来的宣示权触动,还是陈牧成嘴上功夫赢不过他。他哑了一下,如同吞下了这口气似的闷头吃饭,嘴里没什么味道地嚼着小白菜。
就这样突然冷下来的吃完这一顿饭,杨乘泯收拾完,开了一下陈牧成买回来的那带麻薯。没吃,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几眼,最后跟陈牧成说:“面包店吧。”
“真的吗?”陈牧成的视线从电视里抽出去,他还是更倾向前者多一点,“今天我在宠物店看到一只白色的猫。”
可爱两个字没得到机会说出来,杨乘泯打断他:“不行,有味道。”
陈牧成觉得面包店也有味道,但他最后也只是不作挣扎地说了一个:“好吧。”
最后洗完澡要睡觉了,陈牧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杨乘泯腾出了一半位置。然后是大概过去两个小时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杨乘泯忙完工作上的事,带着一点从浴室出来的水汽,在陈牧成旁边躺下了。
他以为陈牧成睡着了,动作很轻地靠过来,但下一秒,陈牧成就从里面那面转过来身,一只手从杨乘泯的短袖下摆缓慢地探进去。
温度太冰,杨乘泯有点适应不了,尤其是察觉那只手的行走趋势是向左上走明显要停在他的胸前时,他隔着短袖一下擒住陈牧成的手:“你干什么?”
“我摸一下。”陈牧成说。
“换个地方。”
陈牧成不动,就保持着这样和他僵持着,直到杨乘泯从衣服里把他的手拿出来。
陈牧成摸着自己被攥住的那节手腕,话锋一转,突然一字一字,咬音缓慢地问:“你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
“你问我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没有救回来怎么办,那你有想过你自己”
不管是以前还是后来,陈牧成其实是从没有想过在杨乘泯这里得到一份他应有的感情回馈的。爱或不爱,有感情或没有感情,浅薄或深厚,陈牧成都不在意。
所以当某一天他像天光乍破云一样撕开一个口子,看到一些他从来没有预想过的壮观甚至震撼的东西,陈牧成想表达的语言无法顺利的组织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