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尊这出‘错点鸳鸯谱’的戏码,夜名宇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据他的了解及观察,很明显便能知晓那夏娆与霍清涯之间早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更何况夏娆似乎是有了身孕的。
这夏尊竟然要将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强推给夜名宇,夜名宇不是不气的,只是夏娆在外人眼中毕竟还是夏尊的掌上明珠。一个肯与你在生意场上成为合作伙伴的人,又肯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你,这其中的看重之意,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该是何等样的器重啊!
夏尊如同真的毫不知情的一般,站在离夜名宇几步远的地方,等待着他给的答复。
夜名宇端着红酒杯的手一如既往的平稳,给背着身后的那只已然捏握成了拳头。
也许只是试探?
可就算是夏尊真心有意要这么做,那夜名宇在此时也只能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接受了!
“夏世伯实在太抬举小侄了,令千金秀色可餐人品又是一顶一的秀外慧中,这可让我如何消受的起。”夜名宇敛了敛心内的恼怒,颜面上却只能与之夏尊如此虚与委蛇的交谈着。
“哎~”夏尊示意夜名宇不用说日此多的谦词来贬低自己,他直道,“我是见夜世侄,一表人才,这脾气秉性又与我十分的投缘。我这也是‘王婆卖瓜了’!世侄不要见笑才好···再者,我那女儿确实是样样都与世侄你相称的很,你们也是见过的,如果你当真有意,那不如我们今日里就当着在座众位的面,把这婚事给定下来如何?”
夏尊这自说自话的本事,越发的精进,被他如此一番连销带打的说词硬讲下来,眼看着这夜名宇与夏娆的婚事就如此的要被定下来。
夜名宇脸色上终是有些挂不住了,他呐了呐,想开口将这事再往后拖上一拖。
可谁知,那夏尊却是个惯会相看人脸色的主儿,他一见夜名宇那架势就知道恐怕会夜长梦多。
“在做的众位都是我夏某人多年私交甚好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外人,这大喜的事情要让众位一起乐呵乐呵才更显得喜庆不是!你、我二人合作在即,这事儿是双喜临门,我想在国内的合作案也定然会因此而进行的更顺利些。”
夜名宇岂能听不出夏尊这话里话外的语气,他明面上是讲的温善至极,可这反过来听却是句句都是软刀子。
这赤裸裸的要挟,夜名宇只能认了。
“世伯既然如此看重小侄那我也就不推脱了!就是怕委屈了令嫒,不知令嫒那边又是作何想法呐?”
夜名宇知道这一番馊主意定然不会是夏娆所提出来的,他如此这般的提到夏娆却也并是不想借由她在夏尊那里的话语权来左右这桩‘强买强卖’的婚事儿!
夜名宇对于夏娆自身的处境以及她在夏宅的地位已然明了了,他会有如此一问只是想借由夏娆的名义攀上霍清涯那个人,就算那人在如何的不可作为,可他却也是这改头换面了的‘霍名城’唯一的亲生儿子。
“娆娆是个女孩子,脸皮薄的很!就算是她对夜世侄你一见倾心了,却也是不好自己开口不是。再说这婚姻大事,还是有我们这当父母的来提比较稳妥啊,世侄家里令尊令堂都还尚在?”
夏尊不提后话倒还好,他如此一问倒叫夜名宇恨不得当场就掀翻了脸面。
夜名宇的父母何时去世,又是因为何事而丧命的这夏尊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却要这样装模作样的来奚落盛怒中的夜名宇。
夏尊的这番作为,当真是触碰到了夜名宇的底线。
夜名宇冷然扯了扯唇角,有些清冷的答道,“家父家母早年前就因为一场意外而驾鹤了,世伯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状态在国内也早就是被摒弃掉的旧习了!世伯是有些年没回国内了吧,咱们那里虽是比不得M国的民风开化,可在有些事情上的思想起点怕是要比这国外还要放的开喽!”
“哈哈哈,这也倒好,那这事情就夜世侄自己说了就能作数喽!你这孩子的岳父那我可是当定了!”夏尊那脸面上虽笑的欢畅,可他被夜名宇踩到的痛处却叫他越发的仇视夜家了。
“留不得!夜名宇、夏娆这样养不熟的,通通都留不得!”夏尊暗自里又有了新的计较!
隔日,夏尊一改了先前的命令。
原本只是不许外出的霍清涯却被夏尊派人时时的监管了起来,而不得出房门半步的夏娆重新获得了自由。
“还想离开X组织?”夏尊端坐在书房的座椅上,以着一副毫无表情的脸面正对着站在书房正中央的夏娆。
她那肚子的规模这些时日里当真是一天一个模样,才短短几日未见,就连她脸上原本被夏尊抽打的伤痕都还未曾痊愈呐,可那肚子却似乎像是气儿吹得一般又圆滚上了半个手掌的大小。
夏尊原本是气盛的厉害,可见了那活的很好的自己的孙儿却又有些开心了起来。
“坐下说吧!你几时这么怕我了!”夏尊这面子明显是给他未来孙儿的。
夏娆依言乖乖的坐到了近旁的沙发上,她完全不知道面前这阴狠的老头儿又在想着怎样的阴损招数,可不管是哪一种惩罚,夏娆都只能乖乖就范了。
“放了你,放了夜黎,你要的是这些吗?”夏尊漫不经心的说着别人的自由与生死的事情,在他眼中这些原本就不该归属于他掌管的东西却像是理所当然应该被他左右的一样。
“如果你要的是这些,那我完全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为我办好最后一件事情!”
夏娆就知道,这男人不会有那么好心的,他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了自己与母亲。
“好!你说,只要我办的到!”夏娆沉声应和道。
“你当然办的到喽!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夏尊亲手培养长大的,你身上都学了些什么样的本领,我想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的了,我的小娆娆你说是不是啊?”夏尊那桀桀怪笑的声音,听的夏娆一阵的反胃,她实在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人。
他就像生活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老鼠,皮毛上倒处都是黏腻的恶臭液体,他们什么样的腐肉都吃,一张嘴便是熏人的恶臭。不要说他轻悄悄的爬到你的近边了,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足够让正常人为之不停作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