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名宇本就不是优容寡断的人,他意已至此很快便想明白了该如何有效而无害的靠近自己的预期,当然还要保证不伤到孩子,并且要将对于苏灿的冲击降到最低。
“多找些工作,拖住苏灿。对!不是刁难!只是要让她无暇顾及其他。晚上八点前不可以放她离开公司。再有,把她的手机偷出来!”夜名宇给自己的秘书一连下达了三个耐人寻味的指示。
放着一脸懵圈的李秘书不谈,只提已然开始行动的夜名宇。
夜大总裁为了能在自己儿子面前留个好印象,在挂断电话后,便只是在手机上设定了个闹钟,随后便调低驾驶座上的靠背径直躺倒,强行命令自己——补眠!
许是真的困了,又或许新的期许给了他足够的安稳,很快的,夜名宇便沉进了梦乡。
睡梦里,他重又回到了五年前,苏灿十八岁的生日宴数月后。
那时候的两个人纷纷沉浸在初尝云雨后的喜悦里,夜名宇悠然的过起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他已经有很久都没回过公司了,一应事项都是通过网络会议来安排、调度,苏灿与之相较尚算是有节制的,那小妮子只盼能时时刻刻都和他黏在一起便已心满意足了。
在那么悠长的岁月里,从起初的两小无猜到互生情愫,所有的日子都像仙白的清风霁月。而那短暂而赤裸相缠的短短几月时间却像极了明艳浓烈的刺红。
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新婚燕尔’,彼此的时间与空间里根本容不下旁的事情。
晨昏相依着读一本书、饮一杯茶;三餐也无需大费周折,毕竟再美味的吃食尤不及彼此口中的涎液甘甜;日落或月升间最原始的律动总能让言语失去力量。
那是夜名宇最为意气风发的岁月,亦是他而后的这五年间求也求不得的梦境。
“就停在这里,就好!”夜名宇的潜意识在不断的告诫那梦中的自己。
“把苏灿的茶园过户到我的名下。”夜名宇听见自己在如此说话。
“我要娶那人的女儿,即刻着手去办。”事情再一步步的重蹈着覆辙,这是他五年前就选好的路。
梦境再无法抗拒的向着可悲的方向发展,夜名宇再次经历了五年前的一切。
他只知道无论在让他承受多少次那样的锥心之痛,他终是会将苏灿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夜名宇从始至终从未放弃过对苏灿的执着,五年前那迫不得已的决绝也是为了确保她的安然。
当年在那种境况下又得知苏灿怀了孩子,他看似冷然的每一步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的。
让苏灿打掉孩子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夜名宇是何等样的赴死之心。如果,他有幸赢了这场角逐,那孩子还是会再有的。但若是他输了,那丢掉的不可能只是苏家茶园以及夜氏。
苏灿才18岁,她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摧毁了!
在保孩子还是保全苏灿之间,给夜名宇一万次做决定的权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苏灿,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啊,他怎么舍得别人处心积虑的将黑手伸向她?他更不可能因为一己的私欲而委屈苏灿独自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