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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魔母折磨着天魔那样,就算见到的再也不会是当年那个魔母了,可天魔却因为妻子的恨意与痛苦,感觉到她正活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没有分开。
任逸绝正好相反,明知得不到,所以他就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知道,将一切都割舍了,早早地放下,免得误人误己。
因此分明能再走下去,能够再待在一起一段时间,他也并不觉得幸福,反而感到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爱与恨,有时候竟如此相似。
千雪浪不是爱说话的人,少去任逸绝的巧舌如簧,两人少见地陷入寂静之中,还未等任逸绝转变话题,身后忽然传来鹤云涛不确定的声音:“是……是……恩公吗?”
两人齐齐回头,任逸绝脸上略有惊奇之色,很快就化为微笑:“原来是你。”
他早就知道鹤云涛在此,自然没有半点波澜,倒是汤问贤瞧他神色镇定,甚是奇怪。
原先鹤云涛只是觉得背影相似,尚有些拿捏不准,待见着任逸绝回头之后,自是大大放下心来,忍不住欢喜道:“恩公,你是何时到此?又怎么会来?总不见得又知道我遇险,特意前来相助吧。”
他与任逸绝几番历险,心中早将此人当做生死之交,话语之中亲昵无比,倒叫见惯大师兄不苟言笑的其他几名弟子甚是错愕。
“你怎知道我不是?”任逸绝淡淡一笑,“不过这次要叫你空欢喜一场,我还真的不是为你而来。”
这不过随口一句玩笑,鹤云涛本没在意,任逸绝更是随口应答,千雪浪却忍不住瞧了任逸绝一眼,汤问贤更是拿住话头。
“那不知道阁下是为何而来?”汤问贤眼睛一转,神色古怪,“该不会是为了斩妖除魔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知他问得刻意,鹤云涛微微沉下脸去,可汤问贤并没有说什么,总不好当众给他没脸,无端地大声呵斥一番,要真如此,反倒被汤问贤抓住把柄,因此只是脸上不悦。
其他几名年轻弟子虽有心想为村子解释几句,但想起之前芜秽的举动,也一时犹豫起来,没有多言什么。
任逸绝何等人精,怎会看不出汤问贤的盘算,然而他如今心灰意冷,对于人情世故甚是厌烦,更何况魔性已然释放而出,这才明白自己往日无由来的怒火从何而生,自不愿再纠缠不休下去,干脆冷笑了一声。
“确实不为斩妖除魔。”任逸绝冷冷道,“因为我就是魔,我们早已在村中见过,如何,换副形貌就不认识了吗?”
众人皆是一惊,鹤云涛眉毛一皱,隐有忧色。
千雪浪虽不知任逸绝为什么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来,但人魔样貌迥异不同,他不明白任逸绝何故无由来地刁难众人,便解释道:“他就是万云涛。”
鹤云涛轻轻“啊”了一声,神色变幻莫测,忽又道:“原来,万云涛是恩公的真名吗?”
“不。”任逸绝心情不怎么痛快,可对鹤云涛尚有几分留情,摇摇头,对他口吻缓和不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