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层毛则是上层为硬背毛,下层为软绒毛,上层硬,下层极其柔软,手感非常复合。
麂子和别的动物不一样,这季度身上虽然长的全都是单层毛,但这些单层毛的模样又和绒毛非常相似。
神奇的是,麂子绒毛的手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单层被毛手感,所以胡大海才能一摸就摸出来。
由于这种神奇的特性,东北后来还发展出了一种极其小众的皮料,叫做麂皮绒,价格可不便宜,均价能卖到好几千呢~
“我瞅这毛上头还带着血,是不是被老豹子啥的给咬了?”
瘦子瞅着胡大海沉声问道。
“应该不会。”
“要是被大型野生动物盯上了,这周围肯定不会保持的这么完整的。”
“我瞅着,像是被咱们给吓的。”
胡大海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松柏树林的方向,在心里估算了下距离后,方才不确定的回答道。
白麂子兽道所在的位置虽然距离松柏树林很远,但不排除能听到枪声的可能,麂子耳朵又灵,如果当时他和瘦子在山上练枪的时候麂子正好从这里路过,那确实很有可能会被吓到。
再结合周围的环境状况,这种推断还是很有道理的。
当然,瘦子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追踪猎物就这样,说白了其实就是根据猎物留下的痕迹以及结合周围的现场环境,去猜测、复原猎物当时的情况,基本上全都靠猜。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咱们之后很难再抓到这小东西了?”
瘦子闻言,脸上顿时就充满了惋惜之色。
“不好说。”
胡大海搓了搓手上的绒毛,沉沉叹了口气,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只白麂子的状况可不容乐观,本身就偏瘦,又是单独活动,可以说每过去一天,死亡的概率都在增大,要是就近这四五天捉不到,那之后就更不用想了。
“要看它受到惊吓之后,还愿不愿意回来了。”
“要是回来的话,还是有套到的可能的。”
胡大海撇撇嘴。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也一点儿底都没。
“待会儿到下山的路上多整点嫩草。”
“对了,还有老秦叔家地后头那片荒坟地,长着不少灯笼果,咱俩薅点儿回去。”
“我回家整个杵子榨点汁儿出来,赶明儿拿到这儿来,看看能不能起到点儿效果。”
胡大海指了指山脚下一片郁郁葱葱的苞米地。
灯笼果,学名茶藨,是林区附近常见的灌木浆果,因其成熟后滚圆溜红,整体都呈透亮的黑红色,像极了过年时候挂在家门口的大红灯笼,因为才得了这么个俗称。
麂子、鹿等植食性野生动物相当爱吃这玩意儿,所以老猎人们一般都拿这东西来当诱饵使,据说效果相当不错。
原本林区周围到处长的都是这东西,但后来有赤脚医生下乡宣传,说是把灯笼果摘回去晾干,用水煎了以后能治感冒。
这年代不比后世,得了感冒,家境好点儿的,能整点儿红糖姜水喝,家里要是没钱,那就大厚被子一盖,搁炕上硬扛。
发发汗扛过去了,感冒也就好了,没抗过去引起并发症没了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当时赤脚医生在广播里宣传完后,人们就发疯似的去山里摘这玩意儿,结果没过俩月,漫山遍野的灯笼果就被屯子里的人摘了个精光。
现在想找到点儿这东西可不容易了,要么进林区深处,要么就去那种别人都不爱去的地方才能找到。
就比如老秦叔家地后头的那片荒坟地。
“行,那下午我找个时间,给老秦叔送点儿野猪肉过去。”
瘦子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不用,老秦叔家我去,正好我还有点儿事儿要跟他商量。”
胡大海摆摆手,示意瘦子把青草和灯笼果弄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