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笔顿了顿,陷入沉思。
荷如被她斥责后,连与她对视都不敢,更别说撒谎。几个宫女异口同声地说,宝贵人不让她们近身伺候……
从前北梁的金枝玉叶,难道还是个平易近人,不需要宫人伺候的主儿?
哄鬼呢吧!
季宝儿为什么这么抵触有外人陪在身边?先前,她试探地说,想让芊樱过来照顾猫儿,宝贵人一口否决。后来,她说她要过来住一晚,季宝儿还是想要拒绝。
难道那精怪必须得显型才能与她交流?
所以她不敢让宫女在身边伺候!如果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她该怎么和精怪见面呢?
尽力把目前所知的所有信息还原,徐碧琛不由地想——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人做事多多少少带点目的性,季宝儿的行动轨迹很明确,她之所以能如此坚决、果断地朝一个方向走,必然存在着她想达到的目标。而精怪,可能和她目的一致,也可能只是单纯想从她身上得到货币。
变美、掀起后宫波澜…她到底是想登上后位,还是夺取皇帝的心?
亦或是,二者都要。
徐碧琛笑了笑,喃喃道:“真是贪心啊…”
听到声音,不远处的桃月望过来,疑惑地说:“主子,您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今晚想吃酒酿丸子。”
*
月上枝头,银霜遍地。
徐碧琛洗了头发,宫女正为她擦干水珠。
景珏走近,宫女张嘴想请安,却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作了个‘嘘’的动作。
从宫女手里接过绞发的布,轻轻擦拭她发梢垂落的水滴。
“嘶…轻点!”头发丝不小心被勾住,徐碧琛痛得哇哇大叫,她不满地转过头,想教训下走神的小宫女,结果入目的不是宫女清秀可人的俏脸,而是一条金腰带。
她眼神往上移去,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
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她已经摆出了气鼓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