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一拥而上,把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宁妃用手背探了探皇帝额头,大惊失色:“皇上脑袋怎么这么凉?”
昏迷中的景珏:被娘子恐吓,吓得屁股都紧了,如何能不凉!
他何止脑袋凉,一身冷汗,心也像从寒潭里捞出来的那样彻骨冰凉。
琛贵妃一听,悲从中来,憋不住哀伤的情绪,继续抹泪:“他这两日都是如此,一会儿冷如寒冰,一会儿热如炙铁,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贵妃莫急,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柳嫔和她曾交往密切,亲眼目睹了皇上与琛儿有多么恩爱,如今看她这般情景,心中很是不忍。哪怕现在关系已经疏离,仍然为她感到心疼。
她看了眼皇上,见他面色铁青,情况并不很好的样子,便侧身面向大家,柔声道:“陛下需要静养,我们有什么话还是出去说吧。”
说得在理,一行人悄悄出去,把门合上。
琛贵妃引她们去前屋休息,边走边疑惑问道:“路途颠簸,这几天受苦了吧?太后娘娘呢,听闻她与你们一同出宫了,为何瞧不见人。”
僖嫔捏着绣帕揩了揩额角汗珠,微微一笑,说:“太后当然也来了,皇上病重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能不来?可母子情深,哪个做母亲的能受此剜心之痛。娘娘不忍看皇上生病的模样,便让宝妃陪同,先去前堂等候了。”
她愣了愣,若有所思道:“几日不见,太后与宝妃倒是亲昵不少。”
太后这老婆子又吃错了什么药?她不是孙女奴吗,谁帮她养孙女,她就偏宠谁。
苏静宁都还没热乎多久,这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哎呦我的贵妃娘娘,你离宫这些日子,改变的事情可太多了。要说太后娘娘现在的心头好,除了宝妃,还有谁呢?珍妃姐姐被废之后,也就您、宝妃、宁妃三位可以支撑大局了,妾这颗心呐,真是…”僖嫔声音拉得很长,阴阳怪气,令人心生不愉。
琛贵妃敛眉,淡淡道:“我道你也是正经人家出身,为何如今神态轻浮,语气尖酸?若是学不会妇容妇德,就去冷宫里好好待一阵子,应该什么都会了。”
她笑容一僵,急忙跪地致歉:“娘娘息怒,妾也是看大家因皇上的事意志消沉,自作聪明想说些俏皮话,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您千万别与妾身一般见识。”
皇上还抱恙在床,危在旦夕,此时并不适合与她争执。徐碧琛扫她一眼,缓了口气:“你舌长嘴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本宫平时不计较,不代表你可以一直如此。好生说话,好好做人,懂否?”
“懂…妾身懂!”僖嫔忙不迭道。
除了宁妃,僖嫔已经是在场位分最高的人,她和琛贵妃交锋,谁都不想掺合。两人明显闹了不愉快,那种尴尬的氛围,简直让空气都凝固了。
苏静宁不擅长勾心斗角,对这些事儿也很不敏感,但她是个正常人,当然能看出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她直来直去惯了,向来不喜僖嫔搬弄是非、见风使舵,看到琛贵妃打压她,不仅不劝,还雪上加霜地附和一句:“你说话确实不太好听,既然不会说话,不如像本宫一样谨言慎行,这样不是更好些吗?”
说完,不顾僖嫔惨白的脸色,转而与琛贵妃对话。
“皇上病重的消息我们也是前不久才晓得。太后担心皇上的身子,忧思过度,昏睡了整整两日,全靠宝妃一剂灵药才得以醒来。原来她们北梁皇族有一脉秘术,而她自幼学习,颇有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