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侧门,进入后屋,陈皖韬正在里面等他,见他来了马上道:“松言,你可算来了。”
莫松言放下包袱,笑问:“陈大哥,打听到了?”
“果然如你所料,那几人开始在自己所在的茶馆里模仿我们的形式招徕顾客,不止五家,还有许多家,想来应是他们一道商议好的。”
陈皖韬继续道,“你进来之前也看到了吧?我们的宾客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无碍,都会回来的,画虎画皮难画骨,我这一套本事也不是听几日就能学来的,大伙儿去听听他们的,再跟我的一对比,自然就回来了。”
放下这句话,莫松言换上长衫。
陈皖韬扫一眼后,打趣道:“又是一身新的?”
莫松言原地转了一圈:“是,如何?萧哥的手艺是不是巧夺天工?你看看这针脚,这剪裁,这配色,别说东阳县,放眼整个晟朝恐怕都没人能有这手艺吧?”
“……是,确实无人能敌。”
陈皖韬在脑海中搜寻一圈,挑出好几个手艺能盖过萧常禹的裁缝,但最终还是笑着应合。
何必较这个真扫人家的兴呢。
他又捧道:“你与弟郎二人还真是伉俪情深、琴瑟和鸣,曾经你说你羡慕我,现在该是我羡慕你了。”
莫松言听了这话微微一哂。
若要照实说,他与萧常禹根本算不上伉俪,反而更像兄弟,或者说是关系好的合约夫夫。
但从另一角度看,他们二人你关心我、我关心你,虽是兄弟,却又比兄弟亲密得多,似乎更像处在暧昧期的情侣?
这个发现令莫松言心里震了一下:不对啊,自己一直标榜无性恋,怎么还跟人暧昧上了?
他呵呵一乐:“也没那么情深,也吵架。”
“床头吵来床尾和,这才证明感情深呐。”
“这倒也是,陈大哥,我先准备准备今日的节目。”
陈皖韬点点头出去了,莫松言留在后屋心里发闷:哪有什么吵架,萧常禹都不会说话,他怎么会和他吵架?那不是欺负人吗?
倒是萧常禹一生气就不搭理他,可是过一会儿总是会塞给他一封信,把他心里想的写在纸上告诉他。
有时候萧常禹也会写一些嘱咐的话给他。
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但截止到现在莫松言也攒了十几封信,大部分都是萧常禹嘱咐他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些信得留着,所以看完之后就按照原来的纹路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收进一个小匣子里。
如果这些信可以当作聊天记录的话,莫松言回忆了一下,上一世他并没有保留聊天记录的习惯……
所以是因为穿越之后只有一个兄弟的原因才会有这个变化吗?
总不可能是他这个无性恋者在跟人家搞暧昧吧?!
那太匪夷所思了。
推断出这个结论后,他稍稍松心,专心准备演出。
第一场的时候,台底下坐了平日里三分之一的宾客;
第二场,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到第三场的时候,只剩下寥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