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
掌柜姓陈,名皖韬,闲来无事开了一间茶馆,本来生意挺好,但因为说书先生见茶馆效益好便要求减免场地租金,被陈皖韬断然拒绝,说书先生便撂挑子不干了……
在晟朝,说书先生与茶馆或茶楼的合作方式一般是说书先生出场地租金,宾客给的赏钱全进自己腰包,茶馆或茶楼借用说书先生的名气招徕宾客,挣个茶水钱。
但若是碰上特别出名的说书先生,那别说减免场地租金了,茶馆或茶楼掌柜都得花重金才能请说书先生到店里说一场书。
说白了在晟朝也是有明星效应存在的。
在陈皖韬的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虽然没什么名气,但聊胜于无,于是许多人为了听故事也会进去喝茶聊天打发时间,但自从说书先生离开之后,茶馆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陈皖韬本来想着再找一位说书先生,可没想到那位说书先生的师父竟然在说书圈子里有头有脸,要求所有的说书先生不许去陈皖韬的茶馆,否则就找人坏了他的名声。
这样一来所有的说书先生都对陈皖韬避而不见,他没有办法,只能剑走偏锋,恰好听说有相声这么一个东西,又听闻莫松言会说相声,便想着碰碰运气。
说话间地方到了,莫松言抬眼一看:韬略茶馆。
他跟着陈皖韬走进去。
虽说是个茶馆,但规模还是比较大的,里面的装潢低调典雅却用料讲究,全是黄花梨雕花桌椅,想来是投资不少的。
茶馆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几桌宾客,在那百无聊赖地喝茶吃茶点,最里头有一张放在高台上的条桌,原本是为说书先生准备的,现在正好给莫松言用。
莫松言朝陈皖韬道:“陈掌柜,那我现在开始?”
陈皖韬点点头。
莫松言走到条桌旁站定,看着台下的宾客,心里给自己打气:能不能行就看这一哆嗦了,莫松言,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让这些人都瞧瞧什么是艺术,什么是相声,好好给他们开开眼!
他拿起醒木,“啪”地往桌上一拍,台下神情怏怏的人们立刻被吓得一激灵,瞬间就把视线投向他。
莫松言笑津津地扫视一圈,然后朗声开嗓:“醒木一拍震天响,感谢大伙儿来捧场,小子名叫莫松言,说段相声您别嫌!”
茶馆里的宾客们萎靡的神情顿消,好奇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内容。
莫松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折扇展开,一边指着上面的四个大字一边说:“今天我就来给大伙儿说说什么是相声。”
“相声,是一门说学逗唱的艺术。说的,是天南海北世界奥妙;学的,是飞禽走兽惟妙惟肖;逗的,是满座宾朋开怀大笑;唱的,是戏曲小调余音袅袅!”
然而台下却有人发出嗤笑:“说得这么好,那你倒是表演一个啊!”
还有人搭腔道:“就是,别光说得好听,结果什么都不会。”
“要我说,你就给我们学学飞禽走兽,让我们看看是有多惟妙惟肖。”有人提议道。
这正中莫松言下怀:有人提出质疑正好给他展示自己看家本领的机会,他还怕没人找茬儿呢。
他收起折扇,笑着说道:“这有何难,您是想看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是草窠里蹦的?”
台下有一人双手抱臂傲慢道:“都学学呗,反正大伙儿有的是时间。”
“对对,都来一遍。”
“没问题,既然各位都感兴趣,那我就小露一手。”莫松言又展开折扇,悠悠摇着,“今天我就给各位学学飞禽走兽的叫声,您可听好喽!”
“天上飞的……”
台下观众捏着茶点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天都没放嘴里。
“地上跑的……”
台下观众吹茶的动作停顿下来,仔细盯着台上的莫松言。
“水里游的……”
有的观众开始四处巡视,好想要找什么一样。
“草窠里蹦的……”
更多的观众四处张望,然而什么也没发现。
莫松言一口气学了四十种动物的叫声,看着底下观众的反应,他一双杏眼笑成了月牙弯弯:“怎么样各位,是不是惟妙惟肖?”
台下的宾客还在等待接下来的模仿呢,这一句问话直接让他们如梦初醒,瞬间响起经久不绝的掌声!
“学得是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