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光书院的先生都是正人君子,知书达理,看到这样亵渎圣贤书,怠慢功课的杨家大弟,怎么可能会忍下来?
陈仙羽就等着杨家大弟,摔个狠狠的跟头。
他却没想过,他的行动,都被人看在眼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日后,怒气冲冲的呈光书院教习辛先生,带着几本作业,垂头丧气的杨家三位公子,登门拜访陈右谆。
陈右谆刚站了一天的岗,腰酸背痛,灰头土脸,还要应对妻弟犯下的错误,当真是一点好脸色都拿不出来。
他勉强笑了笑,“辛先生,内弟可是犯了什么错,您该教训就教训。”
辛先生硬邦邦说,“不敢当,是敝书院庙小,装不下这样的大佛,还请陈大人另请高明吧,我们实在教不了几位公子。”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谁不知道呈光书院的名声?朽木也能变良才。”
“我们肯教,也要别人肯学才行,还是让几位杨公子自已说吧。”
说着把匣子里的东西扔到桌面,露出半合的作业本,还有桃红色的布片,一股浓腻的香气直冲鼻子。
陈右谆脑袋青筋一跳又一跳,眼睛泛起血丝。这样颜色和味道的脂粉,只有可能是青楼女子所用,所以,这仨小舅子,求学期间还不忘招妓?还不收拾好局面?
当真是废物,一事无成的废物!
陈右谆理亏,只能低头道歉,“辛先生仁德,还专门跑一趟,我明白了,以后会管教好内弟的。”
辛先生点点头,杨家大弟却大喊,“我没有姐夫,我真的没有跟相好私会!什么肚兜,我根本不认识啊!”
“还不承认!那作业本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陈右谆喝道。
“反正不是我的,这种破烂玩意儿,一看就是市井中最便宜的货色,我怎么可能看的上?三十文钱能买一包的!”
陈家大弟没注意到辛先生越来越黑的脸色,和陈右谆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家大弟继续说,“我要是真有相好,我也不会这么小气,让人穿这么劣质的肚兜。最后,姐夫,这真不关我的事啊!”
“是啊姐夫!”杨家二弟继续补充,“还有我的作业本里,还放了一封情信,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知道是谁的?先生还让我交代,我能交代什么啊?”
杨家大弟和二弟异口同声的说,“姐夫,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杨家二弟嘴快,补充了一句,“肯定是那个穷酸秀才!昨天我们的功课放在他那儿的!只有他才这么抠,给相好用这么劣质的肚兜!收了我们的钱,也不大方点!”
辛先生听话听三分,简直要气笑了!
原来跟相好私会还不是他们的极限,他们还能托人代笔功课!
人才啊!
幸好他们已经决定不再收杨家三位公子,不然早晚惹出更大麻烦。
简直砸他们书院的招牌!
“告辞了陈大人,要教训内弟,还请陈大人慢慢来!”
辛先生扭头就走,压根不想久留,连倒好的茶都没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