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槿唯知道这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也就没跟他客气了。
倒是傅亦卿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简单“嗯嗯”了两声就挂了,然后语气很自然地对她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说罢,傅亦卿转身回房间,新拿了件外套穿上就出门了。
临走前,傅亦卿还回头对她说了句:“虽然现在说有点早,但厉小姐,祝你晚安。”
然后,在厉槿唯的注视下,穿过她家的门,消失了。
厉槿唯愣了愣,说实话,上一次见到像他一样这么温文儒雅的人,是很多年前。
礼貌、温柔,又有教养,难道,这就是未来五十多年后普遍的男性?
要真是,那她还挺可惜,没能活到那个时候……
傅亦卿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
诊所的心理医生是著名的心理学专家董教授,已经八十多岁了,精气神依然很足。
傅亦卿是他的学生,同时也是他的病人。董教授每次都很欢迎傅亦卿的到来,因为这证明他的“病症”有新进展了。
因此,在热情地给傅亦卿沏茶之后,董教授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最近发现什么了吗?”
“董教授,我记得您说过,我经常头疼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是心理上的。”傅亦卿脸上难得没有笑容,过于平静的表情透着一丝不苟言笑的严肃。
董教授点头:“不错。临床上有一种常见的精神障碍叫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你的状况很像,但又不一样,因为你从小到大,头没受过伤,但是你确实经常感到头疼,并且症状还极为严重。就好像,这种伤痛就刻在你灵魂里。”
傅亦卿若有所思。
半晌,在董教授期待的目光之下,傅亦卿才说道:“最近,确实有个新发现。”
“说来听听!”董教授的眼睛都在放光,充斥着对获取新知识的渴望。
傅亦卿简单地阐述:“偶然认识了一个人,明明素未谋面,却让我觉得对她极为熟悉,并且还存在动机不明的举动,就像是一种本能,似乎她对我而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除此之外呢?”董教授何其精明,一听就知道,傅亦卿还没说出最关键的地方。
傅亦卿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递给董教授。
董教授不明所以:“看什么?”
“我手机的壁纸是木槿花,对吧?”
董教授点点头:“是啊。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木槿花。”
“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偏爱木槿花。”
董教授听出端倪,挑了挑眉道:“这跟你刚才说的,偶然认识的一个人,有关系?”
傅亦卿这时终于弯起嘴角,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嗯,她的名字,叫厉槿唯。
“木槿花的槿。”
5
窗台上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木槿花。
厉槿唯有心事时会望着花发呆,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直到门铃声响起,厉槿唯才回过神来。
来人是程延青。
他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被她遗落在他车上的包。
厉槿唯给程延青开了门,程延青跟她说起他离开厉家时,陈国辉跟他说的话。
“大小姐,他好像误会了,以为你家里真的有个男人,还企图让我告诉他,对方是什么人。”
厉槿唯问他:“你是怎么说的?”
“我自然是说不知道,毕竟根本就不存在。”程延青查过了,那个给厉槿唯送餐的女服务员已经亲口承认,这就是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