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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新饭局（第2页）

“其实是被开除了。”梁可应道。

“你会被开除？什么公司啊？这么没眼光？”余浩惊讶道。

“就是啊！梁可你做事情尽心尽力，怎么会被开除？”接话的是娟娟。

“伤心事。KPI是个结果，和努力付出也不完全对等。”

在坐都是打工人，纷纷点头。老板的想法，谁知道呢？他们认为，永远该“更好的”。

但洪海强现在自己是老板，自然就不干了：

“话不能这么说呢，定下去的指标，每个部门都要完成，才能帮助公司共同创造成绩。KPI的事情，只要你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合理，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难度的。”

“洪总现在是当老板的人，看法和我们真不大一样。诶，洪总，你是怎么把一个小公司，做成这么大的企业的？给我们说说，也让我们长长见识？”黄娇娇笑道，又将话题揽了过去。

梁可感激地看了黄娇娇一眼。想来正是这份眼见力，让她年收上亿。

洪海强滔滔不绝，开始讲起他的创业发家史来。

故事里，洪海强也在强调努力。努力就有好成绩。

但梁可也知道，能在这么的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努力固然重要，却也少不了时代的馈赠。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黄娇娇给梁可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包间出来，找了户外的僻静地方，单独聊聊。

“刚才谢谢你。还是你体贴我，知道我不喜欢应酬。”梁可道。

“谢什么，小事。这不算应酬，就是叙旧聚聚嘛。”黄娇娇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能算作普通的“聚聚”呢？何况，同事聚会，大家都着眼在成就和发展上，讲的话不是夸赞就是吹牛，又有几个是真心地展露心际，单纯来“叙旧”的呢？

“听说，你要走了？”

“是。出国去。”

“我记得你以前连离开D城都要犹豫难过，怎么突然想着要出国？”

“哎，这事儿，本来也不是我想的。你知道我上新闻了吗？”

“本来不知道，但白天林总告诉我了。”

“。。。我爸爸交友广泛，许多亲戚和本地人都知道了。一朝暴富，显亲扬名，在小镇里面并不是好事。”

“大家都来庆贺这件好事？”梁可懂了。

“可不是么。我辛苦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怎么到我发达了，他们就突然都出现了呢？我想避开，可我爸爸怎么可能避得开？他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哎。”

“就你好心，知道我的难处。其他人都觉得我日子好得很，稍微有点子沮丧，就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人间疾苦’，‘何不食肉糜’。”

“这都什么说法。。。”梁可明白，别人是在说黄娇娇发达了还“不识好歹”，不愿意分享这份发达。

“算了，反正都要走了。话说，你还记得小玲吗？”

“记得。”就是跟梁嘉为有过一段纠葛的那个，她亲自教导过的小女孩儿。

“她这几年到处游历，发了不少诱人的照片。西藏的晴空，青岛的碧海，江南的烟雨雾，贵州的蜀道难，看得我心驰神往。正好，我也想出去看看，看看这个大世界。”

“真好。那黄老板怎么办？”

“他？我说我带他去澳大利亚海钓，他立刻就催我打包行李了。”

梁可快乐地笑起来。

“黄老板也要离开D城呀。。。我还想看看他。”

“去呗，他这些天已经做不成生意了，每天早上都在桂海河边钓鱼。你早点起来，就能见着。去晚了，他就躲起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