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上次不是都和总包谈好?将未售出的房源质押给他们,要他们垫资承建。当时我也在场,都答应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卦?”林凤娣问道。
“情况不一样了。”洪海强再次强调:
“有人去总包那边,不但说了陆总的事,还说了凤林居改为只修建1栋2栋,就是因为陆总不在,公司开不下去导致的。我多次去协调,刚开始他们还信,可我们上次又去找他们谈质押和垫资承建,要改动我们的付款方式,只付很小的一部分…他们一开始就不乐意,林总你是知道的。”
让总包垫资承建的主意是梁可出的,却是林凤娣随洪海强去谈的。二人回来后,林凤娣说不算顺利,总包的人开始不肯,但林凤娣拿出“要死一起死”的态度,总包才不得不同意了。从那以后,林凤娣和总包的关系就不算太好。不过大家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凤林居项目和桂海广场又得到了当地的支持,也算是有后台背书,总包整体还算安分。
洪海强接着道:“最近销售开了,总包就有传言,公司收到的钱不多,支撑不下去,过几个月项目肯定会烂尾,我们压根就付不起他们的工程款,他们一定会成为债主。再加上…这个…”洪海强看着姚敏,怒道:
“不知道谁去总包讲笑话,说林总对付要账的人的办法,就是…用水炮把人家打走…”
“你看着我做什么?”姚敏可不是能无视挑衅的性子,“又不是我说的。”
“那还能有谁?你和常铠关系那么好,公司怕什么,他每次就来什么。总包那边这么及时的消息,不是你告密,还能有谁?”
“你不要血口喷人。”姚敏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我和常铠是朋友,但公事私事,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你自己才公私不分,不要用你的标准来揣测我!”
“我揣测你?开玩笑…”
“好了,不要吵了。”林凤娣对常铠是深恶痛绝,看向姚敏的脸色就不那么友善:“姚敏,公司的事,少和常铠说。”
姚敏两个眼睛鼓得如铜铃,“告密者”这顶帽子扣下来,他怎么肯接?姚敏怒道:“林总,您不要听风就是雨,我绝对没有向常铠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您还是先辨别清楚,洪海强是什么货色为好。”
“姚敏你什么意思?”洪海强站了起来。
“我什么意思?”姚敏隔着桌子也站了起来,道:“你私底下套了公司多少钱?你敢说?”
“我从没在公司取过一分不义之财!”洪海强怒道。
姚敏轻蔑笑道:“哼!该付给样板间装修队的钱,哪儿去了?我听说你早早就去请了款,怎么人家还跑来问我,何时付钱?”
“我…”
“你那二十万怎么回事?1020万?其中20万是你自己要的吧?”
“我不是…”
“赌球?跑马?我那天听你和总包几个人聊得很热乎啊?什么‘借公司的钱,发自己的财’?”
“你不要人身攻击!”洪海强怒不可遏,他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气急道:
“我没有做过一点对不起公司的事!你们…你们不信我的,不付款…不付款就走着瞧吧!”
“洪海强,你这是要挟我?”林凤娣面色黑如锅底。
“我不是在要挟你!”洪海强急起来像一只眼红的兔子,连林凤娣是老板也不管了,大声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坐在干净亮堂的办公室里,吹吹牛皮事情就解决了!做事情难的都是我!随便两句话,就直接削掉了我们工程的大半活计;再动动嘴皮子,就又把钱也都给掐了!”
“你们考虑过削减掉的那些工人吗?你们考虑过我要如何面对他们的失望吗?你们知道他们每个月就拿着点儿生活费,要养的却是一家老小吗?”
“你这话有意思,谁不是要养家?”姚敏今天和洪海强杠上了,“怎么着?公司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只是要工程部该要的钱!钱都分给你们这些部门…营销营销,营销有工程重要么?”
“营销做不好,楼卖不出去,就更别谈钱了,连你也得失业!”
“姚敏你…”
“好了!你们两个要吵就出去!”林凤娣喝止二人,却并不打算理会洪海强,“今天的事就这样了。散会吧。”
“林总…”
“我明天有事,这几天都不来公司,你们好自为之。”林凤娣放下一句,快步走了。
晚上,梁可给周弥发信息,问陆永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