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铁锈味和咸味丰富了体验,不再局限于触感,被拓展得更加奇妙。他如一匹贪心又嗜血的狼,开了荤,昏了头,只想尝得更多。
“痛。。。”梁可轻呼出声,但周弥醉心探索,肆意蹂躏,没有注意到她的提示。
梁可只觉得疼痛逐渐转化为酥麻,又从唇边深入后脑,沿着脊背的神经接连传递下去,神经元兴奋地奔走相告,最后落在周弥揽住她的后腰上,晕开成花,软成一片。
“停。。。停一下!”意识绷断的最后一刻,梁可用力推开了周弥的肩,见他半阖着的眼眸里全是迷乱,像是喝醉般意识不清,又像是中毒般偏执凶狠,她慌忙道:“缺氧了,等会儿。”
新鲜空气进来,周弥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疼么?”抵着她的额头,周弥的手指抚上她被咬破的嘴唇。
“你怎么咬人?”梁可娇嗔。他的指尖冰冷,给唇边火辣辣的破口处带来一丝舒爽的凉意。
“对不起。我不太会。”周弥低头流连在她的额间,气息随着他的话语一簇一簇地冲击着她的面颊,“第一次接吻,你既用了咬的,我便以为是咬。”
他居然是第一次接吻?
“我愿意补偿。”不待梁可多想,随着喑哑的嗓音,第三个吻落了下来。
狂风暴雨之后是雨过天清,是绚烂彩虹,是连绵的云朵和调皮的春风。周弥温柔地捧起梁可的脸,细碎的吻如同雨点绵密,如同云朵轻柔,吻得梁可脑中七彩斑斓,心中野草摇曳。
第三个吻,很。。。周弥。
这才像是周弥,温柔的周弥,安静的周弥,褪去冒失和凶狠,沉稳得仿佛能掌握一切的周弥。
梁可不禁怀疑,这人真的是第一次接吻吗?
怎么学的这么快?
可她无暇多想,周弥的吻很快变得缱绻缠绵,流连忘返,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狼,小心地舔舐心爱的肉骨头。
而梁可这块“肉骨头”,逐渐变得“没骨头”,化在这一片没有边界的温柔里。
周弥没几件行李,一个背包一个提袋,就能装下去S市的所有。
梁可的行李却是不少。
她在D城市中心的房子已经准备好,今日搬家。搬家工人将打包好的东西件件装车,梁可小心翼翼地将窗边的那盏歪歪的小鱼灯取下。她要带去新的房子挂起来。
这是元宵节她和周弥回乡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做的,投灯的时候,小鱼灯起名做“万事胜意”,一度喊价到八百六十元。
只是出价的小哥醉倒在地,怎么也拍不醒来,众人的哄笑声中,周弥站起身道:“承蒙各位街坊照顾,我再参与一下竞价。不加多了,加个零吧。”
“八千六百元!”主持人兴奋叫道。
梁可连忙拉了拉周弥:“你怎么这样加价?”
“你刚才不是说想要?”
“那也不是这样加呀!”这人到底懂不懂拍卖?
周弥温和道:“不要紧的,你忘了,最终这笔钱还是用来办村里的节会。”
“可是。。。”
“去领奖吧。”
梁可和周弥说话的间隙,主持人已经宣布了鱼灯的归宿。梁可不动,幽怨地望着周弥,还在怪他不会出价。
毕竟“生意兴隆”也才六千八。
周弥推了推她,笑道:“你若肉痛,我们明年再来,年年都来,一年一年把本钱吃回去,好不好?”
那时候的梁可没敢应他。
这会儿站在窗前的梁可,提着“万事胜意”的小鱼灯,穿越了时空,甜蜜地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