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所以啊,我就如愿以偿地拍到了想要的两块地。”
快回到民房的时候,梁可才把她的今天的故事讲完,像极了回家汇报经历的小朋友。
“你有没有在听?”梁可见周弥下了车,连车带她推进院子里,却没有夸她,十分不满意。
“路上太吵了,又戴着头盔,没听清。”
“啊?”亏她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久,斯文尽失,这么大的代价,他居然不在听,“你路上怎么不告诉我?”
“我插不上嘴。”周弥伸过手,见梁可有些沮丧,安慰道:“我早上让我姐煲了汤,应该要好了,我们上楼去,你再给我们分享下,我听着。”
“好咧!”梁可扶着周弥的手从小绵羊上跃下,又高兴起来,同热心听众余姐说这个,可比同安静的周弥说要起劲多了。
两人刚进门,热乎乎香喷喷的鸡汤味道,就飘了过来。
“余姐!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梁可甩掉鞋子,兴奋地跑进厨房。
周弥被她带笑了,弯腰顺手将她两只散在地上的鞋捡起来,整齐地摆进鞋柜。
她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吧。
他也很高兴。
周弥掏出手机,里面是梁可早上发来的信息。
梁可——“周弥,我拍到了!”
周弥——“哪个?”
——“两个!还都是底价!赚大发了!哇超快乐!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真好。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去庆祝。”
——“哦。”
——“不过庆功宴还没定。”
——“哦。”
本来到这里对话就结束了。但那时候的周弥,坐在书桌前想了又想,那些本来就不容易阅读的医学论文变得更加难读,连字突然和他也疏远起来——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它们就自组成同盟,不打算让他认识了。
周弥看了又看,向现实认输,拿起手机多发了一条信息——“打算怎么庆祝?”
梁可没回信息。
周弥有些失落。
他今天特意留在家里,就是知道她去拍地想等她回来。若是好结果,自然最好;若不如意,他能看到她,也不至于太担心。
现在结果是好的,他怎么又有点担心起来?
信息提示突然闪动,周弥被吓了一跳,手机掉在键盘上,给刚做的笔记砸下一团乱码。
是梁可——“我在想,如果有朋友愿意帮我庆祝就好了。”
周弥顺手敲下了个“好”字。转念一想,这个用词好像不太准确,她不止是有他这一个朋友吧?如果她误会了怎么办?她要是看不懂自己在邀请她,跟别的朋友去庆祝了,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就算梁可跟别的朋友去庆祝,她也是会很开心的吧?
三年前的跨年夜,梁可也曾经同他说过,“如果有个朋友愿意留她,她就好好考虑留下”。
他当时轻声说了个“好”字,可是,她似乎没听见,转身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