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角,莫名心底涌上一丝渴,沈洛怡的眼神垂落下来,停在他的薄唇上,那点渴似乎更加弥散开。
程砚深低头,鼻尖相抵,漫不经心:“我敢说难喝吗?”
沈大小姐给的。
“再苦也得喝。”
声息交缠,暧昧横生。
默然之中,他们靠得越来越近,唇瓣也贴近,只轻轻碰触了一瞬,沈洛怡忽地挣开,她捂住自己的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还没刷牙。”
她喝过酒之后,还没有刷牙。
程砚深不在意,但看沈洛怡似乎很是在意。
长臂环过她的大腿,他将人直接抱起:“那现在刷。”
那个拥抱的角度很是合适,她的唇就贴在他的下颚上,一碰一离,欲拒还迎。
触碰之间,迅速升温。
卫生间,沈洛怡刚被放下,脚踩着他的拖鞋,牙刷都没拿起,程砚深已经亲了上来。
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朦胧氤氲中,有柔情缠绕其中,牵引着彼此的心跳。
“酒醒了吗?”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蹭过她唇上的湿润。
沈洛怡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的怀里:“我本来就没醉。”
虽然身形有些晃,但并不影响她的嘴硬。
明媚柔光扫过去,沈洛怡忽地想到了什么,踮着脚尖,贴着他的呼吸:“我今天很开心。”
“你猜因为什么?”
程砚深控着她的平衡,轻描淡写地回道:“那一定不是因为你叙旧的人。”
“哇,你好聪明,这么容易就猜对了。”
沈洛怡是真的醉了,明明什么都没猜,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分享。
沈洛怡努力撑着眼皮:“你看。”
她拉着他进隔壁书房,眼睛亮亮,剔透溢着光,指了指放在窗前外框架上的那幅画。
“我刚画的。”
“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从学画至今,最满意的作品。
说到自己的画时,沈洛怡神采飞扬,面上还有微醺的红晕,走路还有些踉跄,她赤着脚转了个圈,红色丝绸睡裙蹁跹,划出潋滟的弧度。
“好看吗?”她笑容明艳,像盛放的海棠花,高傲昂立枝头。
程砚深静静望着几步远外的那幅画,画里是雾色压顶,伦敦塔桥前,颀长的男人低眸间面色清隽,表情毫无波澜,指间染着一点猩红,仿佛侵染着几分别样的情绪。
颈子上却挂着一条红宝石项链。
柔漪又纵情,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
眼瞳间漾起一丝涟漪,然后悸动中逐渐轰鸣。
她最满意的作品,画的是在伦敦初遇他的场景。
程砚深低喟一升,将满脸期待望着他的女人揽进怀里,慵懒开口:“好看。”
“不过我哪来的红宝石项链?”
他向来不喜戴任何配饰,除了无名指上的婚戒。
“现在。”她的眉眼都弯起,眼尾润上桃花色,“现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