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傅夫人原计划的是家宴,交给了大儿媳郑素云操持。
后来郑素云说督军有可能会来,便和傅夫人商量着多请些人,办的热闹点儿。
傅夫人同意了。
现在督军来不了,但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只能按计划办。
柴家也收到了请帖。
柴平章刚出院,本该在家歇着。
但督军是因为替他去皖城,才回不来家的,加上柴伊人撺掇着柴夫人来,他便也跟来了。
宴席摆在老宅最大的园子里。
不是传统圆桌。
而是仿照古人过上巳节的习惯,在小溪两侧摆了许多小方桌,菜肴、酒水都放在特制的碟中,顺着溪水漂到客人面前。
客人想要什么。
伸手就能取上来。
温瓷被安排和大嫂郑素云一起,在园子里招呼来宾。
早早到了。
她穿的黑色碎花旗袍,搭着流苏披肩,低调优雅。但看过去,最显眼的,竟是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
柴家人进来,她上前打招呼。
柴夫人看到温瓷的项链时,目光停留了片刻。
而后,欲言又止的移开视线。
柴伊人压下扑过去抱温瓷的冲动,像其他人一样打招呼问好,保持社交距离。
温瓷引着三人往里走。
夜里又下了一场雨,碎石小路上的水还没干,踩上去湿漉漉的。
园子里白玉兰开得正盛。
空气中透着淡香。
宴席没开始,人们很自然的分成了三派。
男人们三五成群聊当前局势。
年轻人聚一堆,有男有女,说哪儿又出了新玩意儿,约着一起去玩儿。
夫人们则是在园子正中央的凉亭里,簇拥着傅夫人说话。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在。
还有沈诗瑶。
不知道是不是出来前被训过话,乖巧的站在傅夫人身后,没四处张扬。
温瓷过来,她眼里满是怨毒。
尤其看到温瓷脖子上的项链,她眼底闪过心虚,随即恨意更浓。
这几天刘嬢嬢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加上程婶防她跟防狼似的,导致她一直没机会去揽星居,更没机会拿回温瓷手里的项链。
狠狠剜了温瓷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