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根本还是忘不掉他。”
傅朱赢默默面目狰狞。
心里冷笑一声,这乌恒侯是什么冥顽不灵的蠢货,没本事又死脑筋,望舒竟还舍不得他死。
干脆就说迟来一步,没有救到算了。
这么想着,傅朱赢险些干脆用长剑直接一刀从后穿透卫留夷,是几近捏碎了剑柄,才按下胸膛起伏中翻涌的冲动。
不,不行。不然,他此番岂不是“为他而死”?
那以后逢年祭日,望舒是不是还要怀念他一番?
既不能杀,傅朱赢总觉得心中恶意无处发泄,干脆手中长刺寒光一闪,就冲赵红药面门而去。
不杀他先杀你,先祭个刀以解心头恨!
赵红药猝不及防。
“啊——!”
那长刺扎进血肉里,一片猩红如雨。
却不是刺进赵红药的脸。傅朱赢愣愣看着长刺刺入自己胸口,不敢置信地抬起眼来,只见眼前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了一个男人。
银发覆面,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下半张脸三瓣嘴的兔绘。
他力量极强,竟能将傅朱赢的杀招生生摁回身上。随即,长戟的黄金纹龙身反射着日光,周遭好几个随州精英一拥而上,都被那兔脸男子一通横扫飞出十几米外。
燕止:“红药,没事吗?”
赵红药劫后余生,喉咙发抖说不出话。
若换做平时,她肯定要开骂了。老娘比你能打,老娘的事不需你操心,然而这一刻,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包裹全身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全感——
他来了。
唯有这个人,与他身边周身肃穆的於菟营,是整个西凉的军心所在。能够瞬间燃起全军士气,定海神针一般定住军心。
……
随后,西凉於菟营横扫战场,压倒性的势不可挡。
傅朱赢纵率领的是随州数一数二的骁骑精锐,也从未真的见识过西凉那横冲直撞、以势压人的打法。感觉就仿佛是亲眼看着飞蝗过境、寸草不生,荒谬而不真实。
山谷死战,竟像西凉军单方面屠杀。
而那西凉王也竟要他与卫留夷两人一起,才能勉强招架。
“继续说啊,我还想听,”金色长戟抵着长剑与立刺,西凉王三瓣兔嘴动了动,“适才那些……争风吃醋的有趣的故事,如何不接着说了?”
傅朱赢的手腕颤抖,暗暗咬牙。
他与乌恒侯已是拼尽全力,仅能同他战平!而此人却还这般游刃有余,究竟是什么恐怖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