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颜回想了一下,她一共试图吻梁绛三次,只有这一次,是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目的,她只想让这个人别再说话了,别再伤心了,她……回来了。
两天后。
她身子已然恢复大好,被梁绛带出门晒太阳。
走在涣溪郡最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刚刚结束了可怕的瘟疫,正在准备举办庆典。
温时颜穿上辛五娘特意给她准备的豆绿色裙装,编上涣溪郡女孩们最喜欢的编发,当然也没少了那根紫玉发簪。
她听梁绛说,这根发簪是远方进贡来的,在他们当地受得道高僧祈福,寓意着平安。
他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她的恐惧。
他们牵着手,一路走,一路瞧热闹,被人群带领着走到镇子中央的广场上。
一块三人高的庞然大物被红布遮着,大家都神秘兮兮地等待,温时颜也来了兴致,学着他们仰头双手交握的姿势,看几个壮汉一起掀开遮挡。
“这……”
是一座雕像,一个笑呵呵的小老头骑在毛驴上,腰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酒葫芦,四周刻着祥云,最下面写了一行小字。
‘翩恣仙人,云游于此,留方驱疫病,还涣溪郡太平。’
温时颜被阳光刺痛了眼,低头揉了揉。
梁绛递过来一只帕子,“如何?与你的郎中师父有几分相像?”
被看穿心事的温时颜撇了撇嘴,“你让他们做的?”
梁绛摊手,“冤枉,客栈老板将消息散出去,我与她打听了其中内情,这才得知,原来阿颜来到这里是为救人来了,此次危机得以这么快解除,阿颜功不可没。”
闻言,温时颜眼神有些黯淡,“其实,我这么做是为了赎罪……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曾经,我对一城见死不救,我……”
梁绛将她拥入怀里,温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阿颜,过去的事情不应该怪在你身上,真正有罪的,是制造这场瘟疫的人。”
温时颜差点忘了问,“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无辜的百姓?”
必须将他抓住,否则,一定还会有第三个镇子遭难。
梁绛示意她别着急,带着她远离人堆,来到不远处的花园客栈。
辛五娘在柜台里打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笑得眼睛都开了花,见到他们来,赶紧给他们找了一间临窗的僻静位置。
从窗口看去,正好能看见中央广场上的雕像侧影。
温时颜被辛五娘的愉悦感染,脸上也有了笑容,“老板怕是要连着几晚数着钱袋子入梦了。”
她坐下来,捂嘴悄悄打趣。
梁绛点头,“她很会做生意。”
“如果咱们大梁每个有能力的女子都能摆脱桎梏,像她一样就好了。”温时颜真心祈愿。
“会的。”梁绛漫不经心中带着笃定,“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
温时颜刚才走了神,没听见,“你说什么?”
梁绛没有重复回答,下巴示意她看外头的雕像,“刚才你问罪魁祸首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