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在破庙前的空地前回响。
伴随这一声声响动的,是白玄不断刺向韩野人的长剑,以及一次次被踢上高空的身体。
白衣沾满泥土,发髻散乱。
没有羽毛纷扬如雪,也没有满带仙灵之气的剑意。
此时的白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鲜血将白衣染成血衣。
可他仍旧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每一次被砸落尘埃之后,都会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提剑刺向韩野人。
姿势优雅,一板一眼。
韩野人重复了许多次同样的招式,再次一脚将白玄踢倒之后,他握住长剑,根本不等白玄起身,一个跨步来到还未能爬起来的白玄身边。
布靴踩在了对方胸口。
韩野人俯身,那只印在白玄胸口上的布靴随着他这一个动作慢慢发力,压迫得白玄的胸骨发出不堪重负,令人牙酸的声响。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修炼到现在的境界不容易,何苦呢?”韩野人还是那副又臭又硬的石头表情,眼底深藏着一丝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的敬佩,“仙人剑很厉害,你也很厉害。”
将鞋子踩在对手的胸口上,是一个对对手非常羞辱的动作。
但是韩野人此时如此做,仅仅是因为,除了这样压制对方,逼迫他不能够与自己过招之外,没有第二种办法。
再打下去,白玄终会因为真力枯竭,反噬寿元,油尽灯枯而死。
白玄凭着自己对于剑道的精深理解,硬生生与觉醒了血脉的韩野人拼斗到了如今,直到现在,他都紧紧握着自己的剑器,找到机会之后,就会立刻向韩野人挥出自己的剑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白玄喘着粗气说话,木讷的表情因为喘气的动作,竟然罕见得比寻常时候多了一分生动。
韩野人目光微动,闷声道:“仅仅是为了别人的承诺,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吗?”
“不值。”白玄摇了摇头,“但被轻看比性命值钱。”
韩野人一愣,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白玄经脉中枢,他有任何动作都会被韩野人指尖涌动出的真力封锁住经脉。
“拜托你做事的那个人有何特异之处?”
“一个好人。”
韩野人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了一旁的郑归鸿,一仰头,道:“要么你让他把人带走,要么我杀了你,让他把人带走,你选一个。”
狮子与土狗之间的交易没什么公平性可言。
郑归鸿就是那只土狗,韩野人是那头狮子。
他脸色涨红,但深怖于韩野人的可怕实力,脸色一阵青红交加之后,恨声道:“若他把人带走,你师父的救命丹药你可就拿不到了。”
这是他唯一的一个筹码,如果这个筹码都不能令韩野人松口,那他只得乖乖把人送到白玄手中了。
“我说了,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
血脉觉醒之后,韩野人似乎脑袋都灵光了许多,他朝着郑归鸿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这么贪生怕死,若我杀你,会不乖乖交出丹药?呵!”
张狂!
猖狂!
郑归鸿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他的表情却显得愈来愈怯懦,战战兢兢地开口说话:“你若真的杀我,丹药给你,人也给你,你看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