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慕南陵这么早就没了呢?
更没想到韩锦伊这孩子会如此用情至深,疯了!
看她姐姐这意思,虽不好明说怨她,但也听得出是在怨她了。
“没想到……这丫头还能痴情到这种程度……”皇后叹息道:“可若是让锦伊再回城主府,也许苦的还是锦伊,她睹物思人,可能会更加重病情一辈子。”
“我知道,可娘娘您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即便她去受苦,也好过她寻死觅活。”韩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哀切。
“其实……”皇后道,“本宫也听到一些传言,说是慕南陵当年在外面有一个侧室,和侧室生下了一对儿女,现在他去了,他的母亲凫公主自然是要将那一对儿女当成依靠的,所以,她自然是要偏向那一对孩子的生母。皇上曾经也同我商量过这事,这才下旨让锦伊搬到慕府去,为的就是不让她感受到凫公主的偏心而受委屈。”
“臣妾也知道皇上和娘娘是这个意思,”韩夫人满脸心疼,又有些无奈,“奈何我家那丫头痴心啊,她这一搬离城主府,倒是让那侧妾沐小溪鸠占鹊巢,她能不觉伤心吗?那边凫公主又觉得孙子孙女不能没有生母亲
……”
皇后紧紧蹙眉,沉思了片刻,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本宫是……”
“我想让皇后娘娘下道懿旨,还是让锦伊搬回城主府去吧,把那个侧妾赶出去吧。”
“……”皇后一怔。
她即使再不喜欢那个侧妾,却也明白,这事她来做主不太好。
凫公主的脾性她是了解的,比较自我,况又跟皇上姐弟关系亲密,就算是皇上说话,有时候她也是不会听的。
“皇后,”韩夫人见皇后没有说话,一下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道:“锦伊是您的亲侄女儿,她如今落难成这样,但凡是她脑袋清醒正常,依她的聪明也是有办法解决的,可她现在脑子都不清醒啊,所以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找皇后下旨了。”
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哭得好不凄惨。
“本宫没有权利干涉凫公主的家事,这样吧,本宫可以下道旨意,把锦伊接回京城来治病。”皇后说。
“不!”韩夫人哭道:“将锦伊接回娘家,我只怕锦伊更是不依,她这个痴情的性子,万一想不通……妹妹,就算是姐姐求您了!”
“这个……”皇后犹豫了。
韩夫人忽然抬头,目光望着皇后:“娘娘,那个妾室是可以被休的,昨日我还收到她在南洲的远房姑妈的飞信(飞鸽传书)说是那妾室狐媚妖道,不守妇道……”
她顿了下,说道:“自从慕南陵不在后,她跟一个戴着面具的自称是雪国人的雪公子厮混在一起,天天都会从城主府出去,去跟那个男人见面……而且听说那个雪公子跟太子爷明钰走得很近。”
这么大胆?
“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韩夫人讽刺地勾唇,“一个寡妇人家,天天跑出府去思会别的男人,这算什么品行?偏偏南城夫人还偏宠她!”
“如果她犯了七出之条,即便凫公主便宠,但为了皇族颜面,本宫还是不能容的。”皇后又惊又疑,“那个雪公子是什么名堂?他为何又和太子爷混在了一起?”
她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太子儿子是事实,一直就想要自己的小儿子取代他的位置。
真想不通,她为啥就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难道不是她生的吗?
哎,大概天下没有不偏心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