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是想回到我们的祖国去的,但是我们根本就回不去,没有办法只能隐名埋姓躲在了鹤鸣观出家为道。再后来,虞公司在皇后的明里暗里相逼下,终于发动了政变,可惜政变失败了,虞公主跳下城楼自杀身亡……”
“小溪……”讲到这里,二师父伸手来摸了摸沐小溪的脑袋,叹了口气,说:“是大师父和我对不起你啊!当初我们见你孤苦无依便收留了你,后来又让你去山洞侍候南城夫人的儿子,其实……我们对你是有两重私心的……”
“……”沐小溪心里感慨万千,“二师父,我从来没怨过大师父和您……”
“别说话,孩子,听我说……”二师父的眼里透出愧疚:“我们既想着为你找个以后可以傍身的靠山,又是为了报复南城夫人……”
二师父缓缓地说:“因为南城夫人是大云朝皇帝的亲姐姐,她的丈夫是剿灭在边境势力的主力大将,我们的本意是让你生下南城夫人的孙子,然后再利用她的孙子来要挟朝廷和边境,但是……”
“但是后来我们慢慢改变了这种想法,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所谓爱恨情仇最终都是一场虚空。散了吧,了了吧,道法归于自然。”
“小溪啊,你大师父临终前叮嘱我不要告诉你这些,她说你心地纯良,不要让你的心里背上仇怨,但我终究比不上你大师父的心境,心里总觉搁着一件事情放不开,现在我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给你,就可以抛开尘世去了,了了。”
说完,二师父起身来,对着沐小溪一笑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二师父,你要去哪?”沐小溪起身急问。
二师父笑笑,“不必相送,来去自然。”
沐小溪定在了原地,喃喃:“大师父,二师父,其实小溪从来没有怨过您们……”
不过,二师父已经飘然而去。
过了好一会,大丫从房门探个脑袋进来道:“师父,道长去了,她不让我们相送。”
“知道了。”沐小溪呆呆地道。
手中紧紧攥着大师父的印章,她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大师父和二师父与城主府的溯源那么深……
而八王爷与自己的相识原来并不是一场偶然……
那日在澔月观被魏世勋下毒后八王爷闯进来救了她,这一切二师父都知道。
……
晚些时候,澔月观敲响了钟。
澔月观的主持清寂道长升仙了。
沐小溪震惊不已,赶去澔月观,但却被一扇大门关闭在了观外。
小道长说:“师尊已经仙去,仙前遗言,“不喜不悲,即为圆满”,施主请止步。”
沐小溪站在观门前默默良久,这才转身怅然离开。
沐小溪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小恩兮和小豆芽被南城夫人带着往行宫去了,还没有回来,这城主府里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她有些不太适应。
闹事的人没了,让人有点不习惯了。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大师父和二师父。
二师父走了也好,她是和大师父团聚去了,少了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她们去过自在的神仙日子去了。
想起了二师父给她说的那些话,她突然间就有些悟了的样子。
沐小溪将将衣袖里的大师父的章拿了出来,手指轻抚着,她的表情温柔,眼中带着光。
在章印底下,刻着的是一个蔷字。
字迹清晰,通红亮丽。
不由人感慨,看似清净无求的大师父,她的江湖曾经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