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覃鹊仁为小恩兮把脉,说道:“幸亏催吐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了。”
慕南陵和小豆芽都松了口气。
沐小溪淡漠道:“覃鹊仁,你再给她施针吧,把体内的余毒给逼出来。”
说着,她站了起来,就想出去。
不过,手腕却被慕南陵一把抓住:“等她醒了再走好吗?”
沐小溪皱了眉头,道:“这是你的女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覃鹊仁是最好的大夫,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慕南陵却是不松手:“等她醒了看看她,可以吗?”
小恩兮没有娘亲的疼爱,虽然她平时有爹爹和祖母疼爱,看起来也非常懂事,但这些都不能替代娘亲的爱。
即便沐小溪不知道这是她女儿,他也想让沐小溪多和她培养培养感情。
而小恩兮若失感觉到是她娘亲在身边陪着,她一定会坚强地挺过来的。
可是沐小溪自己之前刚经历过一场中毒体验,看到小恩兮此刻中毒的样子,她条件反射地便应到了自己身上,此刻心里胃里都十分难受,她只不过是强忍着难受而已。
于是,她不悦地说:“抱歉,我还有事。”
这个慕南陵是不是得寸进尺了点,让她陪着他和别的女人的女儿,真是够异想天开的。
可慕南陵却像是一个无赖一般,强行拉着她不让她走。
小豆芽也苦苦哀求:“娘,你别走,等妹妹醒了再走!”
沐小溪很无奈,只有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留了下来。
直到覃鹊仁为小恩兮扎上了针,掀开了帘子。
他的脸色依然凝重:“多亏催吐,小姑娘捡回一条命,但也只能救回她的性命,这毒的毒性很强烈,毒性浸润躯体,身体会变得很虚。”
慕南陵眉头紧皱:“所以该怎么治疗?”
覃鹊仁一边颤动着小恩兮身上的银针一边说:“这个……我要跟师父讨论一下。”
帘子被拉开着,小恩兮小小的身体躺在治疗床上,脸色惨白一片,看起来是很让人揪心。
慕南陵拉着沐小溪的手:“你……可以给她把一下脉吗?”
毕竟她是神医,而病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女儿,虽然她并不知道。
沐小溪一看到小恩兮这样子,胃里就开始搅痛,就像她当初喝了鹤顶红毒酒一样。
当然,这是一种心理阴影,不是真实的,但依然令人很难受。
她咬了下牙,她没办法拒绝一个孩子父亲的请求。
即便这个孩子是慕南陵和别的女人生的,她也见不得这孩子受苦,因为自己是医者。
深呼吸了一口,她往床边坐下,帮小恩兮搭了一下脉。
正如覃鹊仁说的,这毒药的药性太强,小姑娘的毒性浸润至肺腑。
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了,所以对她五脏六腑的伤害性是很大的。
幸亏她第一时间给她灌了奶进去,一是羊奶的膻味便于催吐,而是奶可以在胃壁形成一层保护膜,保护受损的胃壁,再给药进去时就会减少药性对胃壁的刺激。
“从气味上辨别,她服下的可能是一种叫“祸羊欢”的植物的毒,这种毒的毒性很强烈,羊不小心吃上一小株或半株,半株香时间就会抽搐至死,这毒性几乎是鹤顶红的十倍……”
一提到鹤顶红,沐小溪的额头就开始冒汗,声音又嘶哑了,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