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没有看那糟糕的牙齿,而是看向牙龈,因为在重金属中毒的情况下,牙龈可能会有特征性的表现。
[有伯顿线(Burton’sline)。]
‘确实,这是……铅中毒中主要出现的症状。’
牙龈上有染成深蓝色的异常迹象,这是刚才秀一所说的铅中毒中可能主要出现的症状之一。
‘这么说……’
[刚才看到的米氏线或砷角化病也可能出现在铅中毒中。]
‘对,比起砷,铅更自然。’
[但是铅到底是从哪里进入的呢?]
‘首先说出这个事实比较好,不说的话可能马上就被带走了。’
秀一看了看自他介入后就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的埃普斯、史蒂夫和狱警,埃普斯和史蒂夫还好,因为之前见过类似的情况,表情还不算太糟糕,但狱警的表情简直就是不情愿的样本,毕竟这是他非常不想做的工作,给坏人这样的治疗,在他看来,需要这种医疗服务的人是那些在贫民窟艰难生活但不犯罪的人。
“教授。”
但是狱警是个能冷静等待的人,因此秀一得以向埃普斯教授说明自己看到的情况,埃普斯教授理所当然地露出了非常惊讶的表情。
“铅中毒……?”
说实话,刚才秀一说的什么线、什么角化病,他都没见过,但是他有学生时代听说过的记忆,只是不知道它们长这样。
“是的,铅中毒,而且指甲上出现的米氏线意味着是当前进行型。”
“嗯……奇怪,监狱里有那样的设施吗?”
不管怎样,监狱是美国政府设施,这意味着它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建造和运营的,美国监狱危险是因为里面的囚犯,而不是设施。
“不,没有处理铅的地方,也不进行焊接,因为有事故风险。”
一起跟来的狱警也使劲摇了摇头,据说在等级较低的监狱里,会以职业康复训练的名义做各种事情,但这里的囚犯,给他们什么都会当成凶器,他在做狱警的时候甚至知道勺子都可能成为杀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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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见过类似的症状吗?”
埃普斯教授把患者的手掌给狱警看,砷角化病很明显,也就是说,有很多难看的小斑点密密麻麻地长在上面,这是任何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特征,如果其他人有类似的手,他可能马上就能说出名字,因为狱警知道坐在轮椅上狡猾的家伙的真名其实是非常软弱的约翰·保罗。
“不,没有。”
这意味着他对囚犯们很关注,他发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手掌,于是埃普斯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那么这意味着只有这个患者接触到了铅……”
“不,不能这么确定,要出现这样的斑点,需要相当长时间的接触,啊,狱警先生,这个人的服刑期是多久?”
秀一的话让狱警摸了摸下巴,刚才还很不看好秀一,现在却觉得很难忽视他的问题,于是他尽力回想后,大声开口。
“今年是第八年。”
“算长的吗?”
“不,在我们设施里是平均水平。”
“嗯。”
这意味着正如埃普斯所说,其他服刑者也应该有症状,“也许只有他的牢房里有铅泄漏。”
“啊,有可能。”
“那个,等一下。”
在秀一和埃普斯讨论了一会儿的时候,一直安静沉默的囚犯约翰·保罗开口了,他本想举手,但这不可能,因为手铐连着脖子,他只能发出声音,但因为大家都在专心讨论,没有人注意到约翰·保罗的声音。
“可以对牢房进行流行病学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