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江槿桐就扛不住了,试图安慰,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爹娘,你们怎么哭了?”
看到谢盛宴,江槿桐觉得她看到了小救星,忙拉着他道:“快劝劝爹娘别哭了。”
谢盛宴很听她的话,眨着眼睛一板一眼认真道:“爹娘,别哭了。姐姐说,男孩子不能随便掉眼泪。大人也不能随便掉眼泪的。”
谢曾亭闻言用指腹擦去他和姚氏脸上的眼泪,点头道:“好,爹娘不哭。”
场面终于被控制住,江槿桐暗暗松口气,并想着下次送礼物要挑个好时机,可别又遇到这种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场景,她还是不太习惯。
转眼到安南侯府宴会这日。
姚氏带着江槿桐一同招待女客。
周氏今日格外老实,话都不敢说一句,更别说是找事。
但总有些人,想要往枪口上撞。
分明是参加的安南侯府的宴会,却想要将安南侯府新认回来的小姐放在地上碾压。
妇人是周氏的堂姐,也姓周,说起话来跟周氏先前一样难听。
“这有些人啊,不过是乡下来的臭丫头,还真是运道好,一不小心就成了侯府千金。但人低贱就是低贱,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一身的穷酸气。”
其他人听到这句带着明显火药味的一番话,都觉得诧异。
若说江槿桐是乡下来的,她们都知道,可穷酸从哪看出来的?
甚至可以说,江槿桐的容貌和身上的气质很多在京城长大的贵女都比不上。
人家又是太后封的昭阳郡主,巴结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当众让她难堪?
周氏听到堂姐说出这番话,眼睛瞪得极大,连连摇头,脸上写满惊恐,恨不得把对堂姐所说的话提前并不知晓写在脸上。
妇人朝周氏翻了个白眼,暗暗撇嘴,“胆小鬼,不过是个臭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江槿桐默默朝妇人看过去,分明是平静的目光,却让妇人感觉到周身发冷。
江槿桐忽而问:“这位夫人可觉得周身有些冷?”
妇人一头雾水,“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江槿桐语气淡淡,“我恰好懂些玄术,能看出妇人夫人身边跟这个男鬼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不管相信还是不相信,都下意识地跟妇人拉开一段距离。
妇人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我看你就是对号入座,觉得我说的是你,着急了,才想着故意吓我。我告诉你,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想吓我,没门!”
一通话说完,妇人就只剩下愤怒,先前心里的那点惊怕消失无存。
江槿桐装作一副委屈模样,“可他说,你以前都唤他三哥的。他不舍得与你分别,才会一直跟着你。”
妇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没能崩住,眼底也闪过惊慌,“什么三哥?你在胡说八道!”
江槿桐微微耸肩,“又不是我说的,是男鬼说的。”
说着,江槿桐看向妇人身旁空荡荡的地方,脸上带笑道:“她不信,我也没办法。不如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的?没准儿等我说出来,她就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