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算之术对亲近之人有禁制。
颜禾苏已经很久没能从叶瑾轩身上看出气运变化,就连将军府的运势也早早淡出测算范围之外。
如今,她只差一纸和离书就能彻底断了两人的缘法,竟又渐渐能看清叶瑾轩的大概气运变化……
正好,她要借此机会,逼叶瑾轩亲自将女儿接回来。
“你少来危言耸听,哪有什么妖星……”望着女人嘲讽的眼神,叶瑾轩噎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
他要不应赌约,相当于承认所谓的妖星卦书,不过是自己利用女儿逼她就范的手段!
他不禁冷笑:“你胡诌什么占卜之术,就是想逼我接回宁宁?”
“我不仅要宁宁回来,还要你亲自澄清妖星之名,向女儿赔礼道歉。”见男人眼神讽刺,颜禾苏轻描淡写道:“既然你不信这个邪,不如就跟我赌一次。”
“若我真找到妖星替将军府消灾解难——待将来和离,我不仅要把女儿和嫁妆带走,还要同你平分将军府家财。”
“和离?”叶瑾轩顿觉可笑:“你故意破坏了我和阿辛的赐婚,竟然还敢提这茬!张口闭口不是嫁妆就是家财,从前竟不知你是这般贪得无厌之人!”
“再说一次:我没有请求陛下撤销赐婚,是你和颜紫辛太不懂收敛,犯了忌讳!还有,若没有我的嫁妆,将军府哪有今日的家财万贯?”
颜禾苏眉眼讥诮,“原本就该属于我的财产,我既没有强取豪夺,又没有拿婚事百般算计……物归原主罢了,真不知道你一个绝对受益者生什么气?”
“当初是你横插一脚,介入我和阿辛之间,有什么资格阴阳我算计婚约?”
叶瑾轩伸手扼住她的呼吸,恼羞成怒道:“颜禾苏,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别再挑衅我的底线!”
颜禾苏呼吸一滞,却并未反抗,神色依旧温和绵软:“我知道你心虚,但你先别虚。若我输了,立刻自请下堂,背负妖星之名净身出户,从此以后绝不相扰。”
“你……”叶瑾轩愕然:将军府哪有什么妖星邪祟?谁给她的自信赌这么大?
“既然你确信我是无能之辈,宁宁也是妖星祸害……那这个赌约当是必胜之局,你还有什么可怂的?”颜禾苏淡淡勾唇,像极了挑衅,“你要不敢赌,那就尽快把宁宁接回来,否则……”
“你不会觉得自己的激将法很高明吧?”叶瑾轩不屑地讽刺道,“赌之一字,最忌讳暴露底牌。你确实有点小聪明,可惜太性急……”
所以,他只要攥紧宁宁这个筹码,颜禾苏就得乖乖听话——这个赌局,她一开始就输了。
“我跟你赌!一日之内,你若不能揪出什么妖星,那就滚出将军府,永远更别想见到宁宁。”说完,男人摔门离开,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很快,玉壶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看到她脖子上的可怕瘀痕便红了眼:“小姐!你为叶家呕心沥血这么多年,将军怎么能这么对你?”
“无碍。若不吃点苦头,叶瑾轩怎么会轻信我的‘无能’?”颜禾苏知道叶瑾轩打心底里看不起她,更不信她会玄术……
她适当示弱扮蠢,他才会明知故犯,中了她的激将法。
“玉壶,追踪符放好了吗?”
“将军的三个心腹都放了追踪符。但一天过去了,没见他们有所行动啊。”玉壶焦急道,“要是他们不去探望小小姐,这符纸岂不无用?”